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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們在王府是客人,既然是客,那就總是要走的。
第十六章 來客
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小冬打從那次進宮後就再沒出過門。不過她在家裡過得也不悶,有沈家姐妹相陪,趙呂和沈靜也一下了學就過來。而且,王府有一座大花房,雖然時已隆冬,裡面卻還是百花齊放,別說牡丹芍藥茉莉海棠這些花都不同季,可偏偏卻都能在花房裡同時開花吐蕊。用乳孃胡氏的話來說:“王爺旁的又不愛,看著些花草也是怡情養性的。再說,三十個花匠分作三班看護,再養不好花,那要他們做什麼用。”
紅綾也笑著說:“旁人府上都養戲子歌伎,咱們府上養花,人家養了耳朵,咱們養了眼睛。”
胡氏搖頭說:“你知道什麼,人多了是非就多,紛紛雜雜扯不清。哪兒有花兒草兒的省心。”
對!小冬舉雙手雙腳贊成。
那些家養的戲子也好,歌女也好,也就等同於家妓,生死買賣都掌握在家主手中,可是一家之中肯定不止一個男人,老老少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一團爛糊糾葛不清,
幸而她老爹安王爺不好這口。
安王府裡頭人口簡單,安王死了兩任妻子,現在身邊滿打滿算也就三個妾,一個是明夫人,另外兩個都是婢女出身,一個姓程,和明夫人一樣是宮中所賜,但是卻沒有夫人名份。一個是先頭沈王妃的侍女,姓劉。這兩個人在府裡跟隱形人一樣,小冬只在安王那裡見過她們一回,還因為她們行了禮就退下了,連正臉兒都沒看清楚。不過她們倒是送過東西過來,一套衣服和兩雙鞋,說都是親手做的。不過胡氏笑著收下來,轉臉兒就撂到一邊兒去,還叮嚀紅綾紅英說,外頭人送的衣裳,飯食,甭管是誰做的誰送的,一概不能用。
小冬常見的,只有胡氏對她笑呵呵溫柔愛憐的樣子,乍一見她的冷臉,還真是不習慣。
不過胡氏一轉過臉來,冷厲立刻不翼而飛,笑得又是一副護雛母雞的樣。
母親去世,小冬也難過,可是並不是那麼深刻。
因為對她來講,這輩子實際上的母親,應該是胡氏才對。而且,胡氏對她也沒有半點保留,沒有人的時候,胡氏都是小聲喊她的名字,象所有母親喊自己的孩子一樣親熱。只在有旁人的時候,才稱她郡主。
至於不吃別人給的東西,不穿別人經手的衣裳,小冬倒是可以理解。別說皇宮王府,就是尋常富戶人家,後宅裡的爭鬥手段也不少,她以前在小說裡電視裡可沒少看。
不出門小冬也有消遣。
她可以寫字。
對,就是寫字。
趙呂教她的,從最簡單的天地人開始教起,這些和後世的字差別不大,小冬當然一學就會。學生如此給面子,當老師的自然教起來倍兒有勁頭,沒教幾天,趙呂赫然發現自家妹妹已經學會了上百字了,那叫一個意意洋洋。趙大世子認為,妹妹認識這麼多字,一方面當然是自家妹妹是好胚子,聰明。另一方面當然是他教得好,教得妙,才能有這樣的豐碩成果。
小冬認字是快,可是寫字卻不行了,套句話說,那是筆走龍蛇啊——
橫是彎的,豎是曲的,嗯,要說有如龍蛇的話,倒有些委屈龍蛇了,好吧,那就筆走蚯蚓好了。不過誰都不在意。才這麼丁點兒大的孩子,能識字就不錯了,能寫更是難得,至於好看難看,那有什麼關係?一來她還小,剛學剛練。二來,她是女子,又不求考狀元當才子,誰還來指摘她的字不成?
趙呂卻是得意到不行:“妹妹就是聰明,象我。將來呀,肯定是個大大的才女。”
小冬只是笑。
就算她聰明,那也是象安王或是象她娘,趙呂就是排隊也輪不上號。
不過小冬雖然字寫不好,用得可是上品的紙墨。那紙是上等青竹紙,墨是宮坊制的松煙墨。小冬一開始還覺得自己這麼爛的字糟蹋了好東西,後來才明白,這筆啊墨啊也是她做為郡主的份例。
這份例不光是每年的銀米,衣裳,吃食,也包括了這些紙筆墨在內。甚至她還比趙呂的份例多出一份:脂粉和首飾。
雖然她年紀還小用不著,可是朝廷就是這麼規定的,絕沒有說因為她年紀小,給她的米就要打個對摺,胭脂就扣下不給這事。
別說小冬是安王唯一的女兒,正經嫡出上了玉碟的郡主,又受寵愛,就是破落到了每月只領十兩銀的遠支宗室,內府也絕不會扣他這一份錢。
她那些用不著的脂粉,胡氏分了給沈家姐妹用,但是那些宮花簪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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