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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古已有之。
劉鐵的小分隊趕至亞其縣五里外的野狼溝時,已是凌晨一點。亞其彷彿已沉睡,山凹裡的幾星子光狼眼似的,陰慘慘。戰士們還真就聽到了一聲一聲的狼嗥。劉鐵命令大家在小樹林裡宿營,好好睡一覺,養養神,等天亮摸清了情況再打他狗日的也不遲,自己帶著王春來去站崗。
剛走到一棵樹下,就聽到馬蹄聲。那騎在馬上的人似乎也覺察出動靜,不由得慢下來。
王春來上前一步,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那人猶豫了一下,舉起雙手。
藉著月光,王春來認出是個國民黨少將,說:“好小子,往哪裡跑!”
那人笑了,說:“噢,是解放軍,本人姓肖,一二六旅副旅長肖伯年。幸會!幸會!”說著下馬。
劉鐵上前一步,先把對方的槍下了,打量面前這個四十開外、留平頭的紅臉漢子,說:“嗬嗬,官不小哩。這大晚上的,你慌里慌張出城,幹啥去?”
來人拉了拉敞開的軍裝,說:“說出來真不好意思,方才有刺客上門行刺,要不是我們一位叫俞天白的團長救我,老命說不定也要送掉了。”
化劍 第二章(10)
肖伯年說得沒錯,半小時前他正在家裡收聽新華社訊息——陶將軍起義通電全文,突然有人往窗戶裡打冷槍,正好俞天白上門來,愣是掩護他逃出家門。肖伯年早先是一二六旅旅長,吳家耀一九四六年從內地來亞其不久,以“肖通共”為由,向胡宗南打了小報告,不久就把肖伯年的旅長給頂了。此後他們二人針尖對麥芒,近來關係愈加緊張,吳家耀讓他負責修建城外的防禦工事,對付共產黨,肖伯年推說自己身體不好,幹不了,看來他們是要向他下手了。只是俞天白突然出面保護自己,這叫肖伯年感到相當意外,俞天白可是吳家耀的結拜兄弟呢。
這位肖副旅長開場就說俞天白救他的事兒,劉鐵一臉不快,揮揮手說:“好啦好啦,姓肖的,我咋樣才能相信你呢?”
肖伯年從懷裡掏出一張圖,鋪在月亮下,說:“這張軍事指揮圖你不會不感興趣吧?”他在圖上比劃著,“城東、城西以及城南,全設有工事。最近吳家耀又構築了新的前沿陣地,防守十分嚴密。所以在你們的大部隊沒到來之前,劉團長,你奉勸貴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最好別驚動吳家耀。”
這不是吳家耀派出的探子吧?劉鐵用鼻子哼了一聲,說:“喂,那我來這裡幹啥,躲在草棵子裡當地老鼠?我跟你說吧,肖副旅長,我這人最不喜歡老鼠,就是當一隻公雞也比當老鼠威風,至少還能把老天爺叫醒。我劉鐵還就要讓他吳家耀知道我來了,嚇死他!肖副旅長,你能幫我個忙嗎?”
肖伯年很高興,說:“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劉鐵說:“弄些馬吧,多了不要,三十匹!”
第二天天不亮,吳家耀的副官花之錦火燒火燎地向吳家耀報告,說城外發現*,一大批!一大批*?吳家耀不大相信。就算那幫送黃金的*全來,也不過區區幾十號人!吳家耀連忙命馬黑鷹去摸情況,馬黑鷹是一點不敢怠慢,不到一刻鐘又來報告,說,真是一大批。吳家耀不敢不信了,當即帶著俞天白、馬黑鷹一行數人驅車趕到城頭。只見幾里外漫天飛塵,大地在抖動,天空一片昏暗,守城計程車兵發出恐慌的嚎叫。這光景讓人看了惆悵,吳家耀皺著眉頭,對俞天白說:“二弟,你分析一下,怎麼回事?”
俞天白登上高臺,架起望遠鏡,看了片刻,顯然是對方布的迷魂陣。
吳家耀冷笑一聲說:“*在耍花招,對不對?聽著,不管他多少人,今天必須消滅這股*,打他個有來無回!俞團長,你來打頭陣!”
俞天白表情木然。最近他一直很鬱悶,昨晚送走肖伯年之後,回家的路上,他發現有兩個神秘的黑影在背後晃動,這叫他又緊張又氣憤。陶司令明明通電起義了,你吳家耀為什麼壓著不宣佈?肖伯年支援起義,為什麼要對他行刺?還有,是誰策劃的黃金搶劫案,那個藏在深處的“羚羊”究竟是誰……俞天白心裡裝著許許多多的問題。長久以來他為自己超凡脫俗、溫文爾雅的形象感到滿意,他與世無爭,與大家和睦相處;他在大哥面前百依百順,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有多矛盾,多痛苦,他跟吳家耀、馬黑鷹原來是不同的!他早已厭倦戰爭,他對這個*無能的黨更不抱任何希望,可是他們卻固守那所謂的信仰,不惜一切要幹到底。悲哀的是,他不想參與卻又無法擺脫這種境況,他恨自己軟弱無能。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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