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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並沒有抱太大期望,也不意外地聽到庫柏嘆口氣道:“很遺憾,沒有毛囊。”
不連著毛囊,頭髮只能算作普通證物,不能成為個性化證物,因為無法透過DNA測試將它和某個特定的懷疑物件聯接起來。儘管如此,它還是有很高的鑑定價值。幾年前,著名的加拿大騎警隊經研究後得出一項結論,如果在犯罪現場發現的頭髮與嫌疑人的頭髮相吻合,則嫌疑人可能在現場出現的機率為4500:1。但問題在於,單憑一根頭髮很難推斷出嫌疑人的身份。判斷性別幾乎是不可能的,人種也不大有把握;除非是嬰兒頭髮,否則無法估算出年齡;至於頭髮的顏色更是靠不住,因為現代人染髮美容的現象太普遍了;甚至因為每個人每天都要掉好幾十根頭髮,你連嫌疑犯是不是禿頂都說不出來。
“把它和受害人的頭髮比對,比較鱗片數量和骨髓色素。”萊姆指示說。
過了一會兒,庫柏從顯微鏡上抬起頭說:“這不是她的,不是那個叫科爾法克斯的女人的頭髮。”
“描述一下它的外觀。”萊姆說。
“淺棕色。沒有捲曲,所以我敢說他不是黑人;從色素顏色判斷,應該也不是黃種人。”
“這麼說就是白種人了。”萊姆朝牆上的證物表點點頭,“這就印證了目擊者所說。是頭髮還是體毛?”
“直徑變化不大,色素分佈均勻,這是頭髮。”
“長度呢?”
“三厘米。”
托馬斯問是不是要他在證物表上加上嫌疑犯是棕色頭髮這一條。
萊姆說不用。“我們等到有更多確切的資料再說。先寫上他戴滑雪頭套,海軍藍的。指甲縫裡殘屑的情況呢,梅爾?”
庫柏檢查了一遍,沒什麼有用的發現。
“阿米莉亞,讓我們來看看你發現的掌印,在牆上的那個。你能拿過來給我看一下嗎?”
薩克斯猶豫了一下,才把拍立得相片遞過去。
“真夠大的。”萊姆說。這個掌印大且畸形,簡直可以稱得上怪異,既沒有美妙的渦紋,也看不到手掌邊緣的分界線,只有一些由細小的線條組成的斑斑點點的圖案。
“一張很棒的照片,阿米莉亞,你簡直就是個攝影大師。但可惜這不是手掌印,上面沒有掌紋。這是手套,皮的,而且很舊了。對吧,梅爾?”
那個技師點點頭。
“托馬斯,把這一點記下來:他有一雙舊的皮手套。”萊姆又對其他人說,“我們開始對他有一些瞭解了。他沒有在現場留下指紋,但還是留下了這個手套印。如果我們在他的住處找到這副手套,仍然可以證明他就在現場。他很精明,但還算不上天才。”
薩克斯問:“如果是犯罪天才會怎麼做?”
“他們會戴棉線縫的小山羊皮手套。”萊姆說。接著又問:“那張濾紙在哪裡?從吸塵器裡拆下來的?”
技師庫柏把那張圓錐形的吸塵器濾紙裡面的碎屑傾倒在一張白紙上。
多麼細小的證物……
人骨拼圖 12(3)
無論是檢察官、記者還是陪審團,都喜歡特徵鮮明的證物:帶血的手套、刀子、最近擊發過的手槍、情書、精液或指紋。但林肯?萊姆特別鍾愛的證物卻是這些細小的東西——在犯罪現場收集來的塵埃碎屑,因為這是嫌疑犯最容易忽略的東西。
但是這一次吸塵器卻沒有捕獲任何有用的東西。
“好吧,”萊姆說,“我們換下一個。檢查那副手銬。”
當庫柏開啟塑膠袋,取出手銬放在另一張白紙上時,薩克斯不由得身子一僵。就像萊姆所說的,手銬上幾乎沒有血跡。在紐約市警察局的律師開出證明後,法醫辦公室的值班醫生還是鋸下了被害人的手臂。
庫柏仔細檢查手銬。“在銬鏈下方鑄有製造廠家‘博伊德凱勒’的字樣,沒有編號。”他往鋁合金手銬上噴了一些DFO噴劑,然後用珀利燈照射。“沒有發現指紋,只有一些手套留下的汙痕。”
“把它開啟吧。”
庫柏用一把普通的手銬鑰匙開啟手銬,然後用清洗鏡頭用的噴氣球把空氣噴進手銬的機械裝置中。
“你還在生我的氣,阿米莉亞,”萊姆說,“因為那雙手。”
這個問題有點讓她猝不及防。過了一會兒,她才說:“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你要我做的事情不夠專業。”
“你知道愛德蒙?洛卡德嗎?”
她搖搖頭。
“一個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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