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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護引著一位穿制服的女警走上樓梯。遠遠看去,萊姆覺得她似乎非常年輕,但當她走近一些,才看出她的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這個女人身材很高,有著常可在時尚雜誌內頁女郎身上看到的那種陰鬱之美。
人骨拼圖 5(2)
我們在觀察別人的時候,往往也就是在觀察自己。自從意外發生後,林肯?萊姆很少留意別人的身體。他看見她身材高挑,腰肢纖細,有一頭火紅的頭髮。換作別人看到這樣的女人一定會讚歎說:多漂亮的寶貝!但對萊姆來說,這種念頭壓根兒沒有出現。這個女人給他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是她的眼神。
不是驚訝的眼神。顯然,沒有人事先告訴過她他是個殘疾人。她的眼神裡有其他東西,一種他以前從未見到過的神情。和大多數人的反應截然相反,看到他的身體狀況,她似乎感到放鬆。走進房間時,她顯得十分輕鬆愉快。
“你是薩克斯警官?”萊姆問。
“是的,”她說,及時控制住自己差點伸出去的手,“你好,萊姆警探。”
塞林託把她引見給鮑林和霍曼。她知道這兩個人,但以前只是聽說過他們的大名。此刻她的眼神又變得謹慎小心了。
她四下打量這個房間,看到房裡的灰塵和昏暗,最後把目光落在桌子底下一張半攤開著的美術招貼畫上面。那是愛德華?霍伯的作品《夜鶯》,描繪一群深夜還泡在小飯鋪裡的寂寞人。這是萊姆丟掉的最後一張畫作。
萊姆簡要介紹了一下有關下午三點最終期限的情況,薩克斯冷靜地點點頭,但萊姆看到某種情緒從她的眼睛裡閃過——是恐懼?還是厭惡?
傑裡?班克斯——他手指上戴的確實是學校紀念戒指而不是結婚鑽戒——立刻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對她報以燦爛的微笑。但薩克斯只瞥了他一眼,明白表示他們之間在這裡不會有什麼戲唱,而且很可能永遠沒戲。
鮑林說:“也許這是一個圈套。我們跟著他的指引找到那地方,衝進去才發現那裡有顆炸彈。”
“我不這麼認為。”塞林託聳聳肩說,“何必如此麻煩呢?如果你想殺警察,只要上街隨便找一個,對他開槍就行了。”
鮑林瞟了一眼塞林託,又把目光飛快地轉移到萊姆身上。接著是一陣令人難堪的沉默。大家想起正是因為那起殺害警察的牧羊人案,萊姆才會被傷成這副模樣。
不過林肯?萊姆對這種失言並不在意。他接著剛才的話題說:“我同意朗的看法。不過我還是要叮囑所有搜尋、監控和人質拯救小組的人員,睜大眼睛小心埋伏。我們的對手似乎有他自己的一套遊戲規則。”
薩克斯又看向那幅霍伯的畫。萊姆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他反省了一下,也許那些小飯鋪裡的人並不是真的寂寞。仔細想想,他們看上去竟然都他媽的挺滿足。
“我們掌握的物證可以分為兩類。”萊姆說,“一類是標準物證,不是不明嫌疑犯有意留下的,比如毛髮、纖維、指紋,也許還有血跡、腳印。如果我們能找到足夠多,再加上一點點運氣的話,這些物證會帶領我們找到主要犯罪現場,也就是兇手的住處。”
“或者是他藏身的洞穴。”塞林託補充說,“某個臨時棲息地。”
“安全屋?”萊姆笑著點點頭,“我敢說你是對的,朗。他需要一個地方做事。”他繼續說:“還有一類是有意設定的物證。除了那些告訴我們日期和時間的碎紙片,還有螺絲釘、一團石棉和沙子。”
“一個該死的清道夫遊戲。”霍曼罵道,舉手捋過他那毛扎扎的平頭。他看上去就和萊姆記憶中當年的那個培訓教官沒什麼兩樣。
“這麼說我可以告訴頭兒,我們有機會在時限內找到人質?”鮑林問。
人骨拼圖 5(3)
“是,我想是的。”
霍曼撥了個電話,然後走到房間的角落去通話。一結束通話電話,他就抱怨說:“是局長,市長正和他在一起。一個小時後有一個記者招待會,我得趕到那裡去,以保證他們褲襠的拉鍊都拉好了。還有什麼我能告訴那些大人物的嗎?”
塞林託看看萊姆,萊姆搖搖頭。
“眼下沒有。”塞林託說。
鮑林把他的行動電話號碼留給塞林託就離開了,幾乎是小跑著衝出房門。
一會兒之後,一個乾瘦、禿頂的三十多歲男人慢慢地走上樓梯。梅爾?庫柏總是一副憨憨的模樣,就像情景喜劇裡的滑稽鄰居。他後面跟著兩個年輕的警察,抬著一個大帆布箱子和兩個手提箱,每個看上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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