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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紅牡丹並不疏遠,經常是左手擁著紅牡丹,右手抱著野百合,似乎一視同仁,可紅牡丹的藍帶卻往往都飛到了野百合的肩上,她只是捎帶地被掛幾條紅帶。紅牡丹沒辦法,她既沒有能力趕走野百合,更不敢得罪彼得,每天只好在心裡生悶氣。既毀了名聲,又被人搶了客人,難怪,她憋出了滿臉的火疙瘩。 新加坡流行的竟是些在中國人聽來老掉牙的歌。這些歌有我們大陸的,有港臺的,也有東南亞一帶的。尤其是港臺歌曲,從鄧麗君鳳飛飛,到藍黛周璇,這樣往回追溯,越老越吃香。新加坡人對老歌的喜歡簡直可以稱為一種情結,無論哪裡來的歌星,她會因為唱好一首或幾首老歌而被喜歡。 人,往往都是越老越懷舊,但還有另外一種情形,也許是越富有也越容易懷舊,哪怕逝去的都是些平庸蒼白甚至慘淡悲涼的日子。 另外我發現,客人點的歌只要你會唱,多多少少他們都會給你掛花,而且這也是認識客人的一個很便捷的途徑。我不是專業歌手,能唱的歌是很有限的,於是我拼命地買碟,拼命地學歌,即使確確實實感到有些歌煞是難聽,但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仍是要學。我經常會因為能唱一些諸如《嘆十聲》之類的偏門歌曲賺到不少花水。這樣,在沒有固定客人專門為我捧場的情況下,只靠點歌的散花,我也總算能為完成規定的任務而有所放心。 時光像流水一般匆匆離去,轉眼到了月底。只剩兩天就該結算了,我暗自一合計,到底還是差了六百元,僅此一步之遙,我終於沒能提前跨過這個門坎。 我著急了。如果這兩天時運不佳,堵不上六百元的洞,我將面臨什麼?我又開始習慣性地一個人坐到大廳裡那個屬於我的陰暗角落,發起呆來。 “李娜,姍姍,安祺,還有佳美,夢露,曉楓,你們幾個過來開會!”老闆娘立在辦公室門口,突然大聲喊道。 我嚇了一跳,心立刻沉了下來。我知道不會有好事等著我。 等我們都聚齊了之後,老闆娘把她的目光從成績單裡抽了出來。 “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也能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過來。”老闆娘逐個地掃視著我們說,“現在離月底只剩兩天了,你們幾個成績最差,還不趕快想點辦法,把任務補齊?” 我們都惶惶然地垂著頭聽著。 “曉楓,”老闆娘把我單獨提溜了出來,“你怎麼回事,下半月和上半月差這麼多?” 我不得不抬起頭來,仰著臉望向她,以表示對她質問的重視。但我心裡很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老闆很生氣。你下半月和上半月落差那麼大,他懷疑你一定是從中間‘吃’了錢!”老闆娘緊緊地盯著我,無疑是想看我會有什麼反應。 她這人也真是,即使明明自己懷疑什麼,不滿什麼,也往往都是打著老闆的幌子。反正老闆並不經常出面,身上壓多少別人的反感也無所謂,而她又和稀泥似的裡外做了好人。其實縱使她明刀明槍的,我們又敢怎麼樣? “我沒有。”我感到委屈極了,做散花我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夠不錯的了,我付出了不是一般的努力。 “你要說實話,如果真的沒有,我也好在老闆面前幫你解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老闆娘還在軟軟硬硬地緊逼。 “是實話,真的沒有。”我肯定地回答,“要是有誰發現我有了,你們怎麼處置怎麼是。” “既是這樣,那你也要想想辦法該怎麼完成任務吧!”老闆娘見我話說的誠懇,並且沒有一點心虛的跡象,於是不再逼問,又把話題轉回到任務上。 “我正在極力想辦法,況且,這不是還有兩天嘛!”我不服氣地頂了一句。不知為什麼,在老闆娘面前,我總是不願自己失敗得太狼狽。 “曉楓,你也不要用那個態度對我。如果完不成任務,你該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我當然知道,一是下放“海港花園”,二是回國。 開完了會,我又回到了大廳裡那個陰暗的角落,心情更加沉重。雖然在老闆娘面前許了諾,可我實在沒有任何把握,如果真的完不成,我將成為“花樣年華”來得最晚而走得最早的人。 纖纖過來了。見我苦著臉,笑道:“瞧你,像個大蔫瓜,一定是挨批鬥了吧!” 我說:“你還笑我,老闆娘又逼債了,我都快成了楊白勞了。” 我低著頭,茫然地撥弄著裙子上的紐扣,一籌莫展,眼睛又開始發潮。正當我無奈地陷入絕望之際,突然,纖纖叫道:“哎,曉楓,你看誰來了!” 我順著纖纖的目光看過去。真的意想不到,麥克張的身影居然出現在門口。驀地,我的淚水止不住湧上了眼眶。我像溺水的人看見了救命的繩索,起身搖搖晃晃地向他撲了過去,心裡發出一聲碎裂的呼喚:麥克,你可來了! 我如飢似渴地撲進了麥克張的懷裡,一時讓他瞠目結舌。這是我和他認識以來的第一次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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