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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沒什麼活氣了。一個軍統拿起一把虎口鉗,在手上活動了一下。湖藍掉頭走開。身後的隆慶開始慘叫,湖藍也完全被淹沒在牆上掙扎蠕動的暗影裡。
果綠從樓梯上走下來:“老魁,我去查過一號了,從頭到腳。嗯,真他媽髒,人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我都查過了,還有屋裡。”
“我知道你曾經讓人把吞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說結果。”
“沒結果。如果東西真在他手上,我還真想他是不是給吞了,可那是整本密碼,拉頭牛來也吞不下去。我又想會不會是微型膠捲。”
“延安來的土包子沒那技術,他們恐怕都不知道什麼叫微型膠捲。”
“他是個死疙瘩。”果綠說,這算作結論。
湖藍看了看果綠,意識到他還有未說的話:“我明天會親自去對對他。你現在先把話說完。”
“他是共黨沒錯,那傢伙有成為共黨的一切素質。可他未必是共黨特工。”
“哦?”
“跟我去的都是綠組的骨幹,他們都覺得那傢伙根本沒受訓過。我們特意挑了他洗澡的時候去,特意地汙辱他。你知道,沒有真正能藏住行跡的特工,把我們撒進人群中,你一眼就認得出來,因為我們就是,所以一切都不對。何況一個一絲不掛的懷疑物件。”
湖藍在思忖。他在想著第一次見到零時,那張無奈而憤怒的臉:“是的,他很好鬥。”
“特工不會好鬥,不會憤怒,在訓練營時我們就把汙辱當家常便飯,一個意氣用事的特工,沒等敵人殺他就會先被系統內部處理。特工沒有希望,只有最壞的現實。這些要命的毛病他都有,他憤怒,覺得被汙辱,他的店老闆出賣他時他都覺得失望……他他媽的不但希望,希望還挺多。”
湖藍在思忖:“他有這麼嫩?
“就這麼嫩。”
“也許共黨的訓練和我們不一樣呢?”
“肯定不一樣。可他們的日子比我們難過一百倍,因為我們的人數是他們的幾千倍,他們只會更狠更絕。”
“你想說他只是炮灰,共黨不會把重要東西交給這麼個人?”
“我不確定。畢竟從上海事發,跟密碼有關的共黨我們已經殺了五個,每一個都把自己的性命當成了棋子。”
湖藍愣了一會兒,往樓上走:“我正在等一號的資料,二號的訊息,還有……三號的露頭。現在,我在等那傢伙露出他知道的事情。”
那傢伙是指隆慶正雄,隆慶在湖藍上樓時最後慘叫了一次,這次的聲音已經很低沉了。
湖藍站住,看著他的手下給隆慶注射藥物,一個軍統在附耳聽隆慶說著什麼。用藥的停止了注射,摸了摸隆慶的脈搏:“死了。”另一名軍統抬頭看著湖藍:“他說……卅四。”
湖藍看著果綠,果綠和他一樣臉上帶著疑惑。
果綠:“我沒有這個人的資料。”
湖藍:“去問總部。我已經第二次聽到卅四的名字。”
19
夜幕下的西安,空寂無人的街道。卅四手上仍拿著一龍一鳳兩隻糖活,那是他拿自己的禮帽和墨鏡換來的。
軍統的黑色轎車遠遠跟隨著。
卅四在一座幽靜的小院前站住,打門:“我回來啦!”
等待,漫長的等待,卅四在等待中又打了一次門。門總算拖拖拉拉地開了。一個一臉疲倦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內,那是卅四的兒子,一個早被生活磨去了所有性情的市民。
“爹,怎麼才到?”
卅四興高采烈,把了兒子的肩看著:“有什麼辦法,延安又不通火車,你爹我一路蹭車回來,急得差點沒給你認出幾個幹爺爺來!”
兒子轉身,順便也就把卅四的手擺脫了:“你小聲點。都睡了。”
卅四連忙作勢躡手躡腳進門,以討兒子的放心。
兒子只是死樣活氣地看他一眼,將門上了閂。
軍統在遠遠的巷角觀望。
小院裡,一個已經開始發福的婦人在正房門前看著,那是卅四的兒媳,她和卅四的兒子一樣穿著睡覺的衣服,一樣厭倦鬆散,全無希望。她就在門檻裡看著,連出來多迎一步都不肯。
兒子領著卅四進院,直到走了一截才想起來:“爹,你行李呢?”他只是對行李本身感興趣,並非覺得該幫父親拿點重物。
“沒有。”
“行李都沒有?你還回延安?”
“不回了。哦,有行李,這個。”卅四獻寶地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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