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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上報皇上批准。沒有皇上手敕,任何人不得擅自更動,違者以大逆論罪。”
李世民笑道:“看你惶惑地滿頭滿臉都是汗水,不要驚懼,我們不是要造逆。然則朝中不清社稷不寧,我身為親王,總要為父皇分憂才是。常何,我得到密報,東宮齊府預謀不軌,欲於本月初五行刺皇上,我等商議之後,準備適時保駕誅逆,你怎麼想?”
常何壓根就不相信李世民所謂太子齊王要行刺武德皇帝的鬼話,但是此時此地,他這個秦府舊人當然明白秦王和他說這麼一番話的緣由,好在決心早已下定,雖說事情來得突然了些,也還不至於措手不及。他起身走到殿中,撩開袍子單膝跪了下去,沉聲道:“末將的性命是大王所救,末將此刻的祿位尊榮都是大王賜予,大王但有差遣,末將萬死不辭!常何願為秦王殿下效死命!秦王萬歲!”
李世民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了他,溫言道:“將軍不必如此,我素知將軍忠義,不敢要將軍做危害大唐江山之事。將軍不負我,我自不負將軍!世民今日在此對上天立誓,我若做出危害江山社稷的大逆不道之事,有負常將軍信任託付,天誅地滅!”
常何急忙搖手道:“大王不必如此,常何一匹夫耳,怎當得大王如此重誓?”
李世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素來以信義二字縱橫天下,言出必行,你回去準備吧,記得隨時與君集保持聯絡!”
常何應諾,自偏門退了出去。
李世民一直目送常何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對幾個文武幕僚說道:“如此,我就叫侯在殿外的諸將進來佈置了!”
長孫房杜等人對了對眼神,相繼點了點頭。
李世民一笑,道:“那諸公就在偏殿稍候,君集隨我來!”
領著侯君集走進了承乾殿正殿,李世民沉聲道:“你來安排,找人從此刻起十二個時辰不輟監視常何,如有異動或是進宮見駕,立時回報!”
侯君集會意,轉身去了,李世民整理了一下袍服,平復了一下情緒,邁步向前,親手開啟了承乾殿的大門。
此時日頭已經西下,在殿外跪侯了半日的秦府諸將驚訝地看著承乾殿的大門緩緩開啟,又驚訝地看著秦王李世民神情冷淡目光堅毅地自大殿中緩步走出。在殿外懷著滿肚子委屈憤懣等候了半日的程之節再也忍耐不住,宛如見到了親孃的孩童一般大叫了一聲“秦王……”便泣不成聲地叩下了頭去。他這一帶頭,十幾個孔武有力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忍不住淚如泉湧,齊聲呼著“秦王”跟在程之節之後紛紛叩下頭去。
在這一瞬間,李世民的眼眶忽地一陣發酸,一層朦朧的霧氣籠罩了他的視線。直到此刻,他才找回了戰場上那種大軍統帥應有的自豪感。眼前的這些人,他們做的是武德皇帝當今萬歲的官,拿的是大唐朝廷的俸祿,然而這卻是他一個人的將軍,是他一個人的軍隊,這是一群無論到何時何地都會誓死追隨他的熱血漢子,隋末群雄並起,十八路反王翻雲覆雨,這些將領當中,有許多人這一生追隨了不只一個主人,改換了不止一次旗幟,然而他們最終還是在天下英雄當中選擇了他——大唐帝國的秦王!
強壓下胸口波動起伏的情緒,他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將程之節拉了起來,溫言道:“咬金,不要如此,快起來!”。
他站直了身軀,以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嚴姿態掃視了眾將一眼,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願與我李世民同生死的,就隨我來罷……”
第四節
武德九年六月初三日,太白金星再次於白日現於當空,立時間震動朝野。歷來天象有變,往往意味著君主失德朝廷失政,不過歷代大臣當然不會將責任向人主身上推。按照慣例,政事堂六位宰輔大臣紛紛上表自劾;然而三日之間主大凶的太白金星兩次現於白晝,這等詭異事就連武德皇帝也不能泰然視之。關於皇帝要不要下罪己詔一事,君臣七人在兩儀殿議了半日,也未能有個結果。輔臣當中,裴寂和封倫和宇文士及堅決反對皇帝下詔罪己,裴寂稱:“天象有責,是為政者不善政故,請辭尚書左僕射之職!”,而蕭瑀、楊恭仁兩人則贊同皇帝下罪己詔以慰天下臣民。只有老成持重的侍中陳叔達低著頭一語不發。直到天將遲暮,太史令傅奕的奏表終於由殿中省承了上來。
這位朝廷天文星相權威的奏表極短,核心內容只有三兩句,意思卻極為明白淺顯,只是,這意思卻是武德君臣萬萬想不到也萬萬不願去想的:“太白形於日側,見於秦分,主秦王當有天下!”
“朕還活著呢——”武德皇帝怒吼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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