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正自捧卷對茗的馬周被慌慌張張闖進來的常何嚇了一跳,愕然道:“常公何故如此慌張?”
常何揮手摒退了侍女,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咕咚咕咚灌了個痛快,放下茶碗,用袖子抹著嘴喘息著道:“先生,出大事了,適才皇上召我和老敬兩儀殿見駕,傳了三道口敕,一道命我傳敕劉弘基自即刻起封閉長安城門,全城戒嚴;一道命老敬盡起北衙兵馬警衛宮禁封鎖宮城;最後一道最是嚇人,命我率禁軍包圍西府,嚴密監視警戒秦王動向!”
馬周聞言顏色大變,追問道:“都是口敕?有廢黜秦王的明詔麼?”
常何搖了搖頭:“沒有,不過聽皇上的意思,中書省此刻應該就在擬就詔書,大約不出明日,便見分曉了。”
馬周繼續問道:“明日有大朝?”
常何點了點頭:“明日早朝,皇上召所有在京六品以上文武官員太極殿聽詔,估計就是這件事情!”
馬周雙眉緊鎖,放下書本負手站起,卻並未走動,在原地站了約一盞茶功夫,一句話沒說。
常何有些著急:“馬先生,我此刻急著去給劉弘基傳敕,耽擱不得,你是怎麼想的,說出來聽聽。”
馬周緩緩坐入椅中,淡然說道:“常公且暫勿驚懼,你奉皇命辦差,陛下既有口敕,你照辦就是了。只一條千萬切記,你率兵圍西府,諸人儘可阻其出入,不妨事的;不過秦王若要離府,你務必網開一面不要阻攔,這一點至關重要,常公若想日後免去殺身之禍,千萬謹記!”
常何臉都嚇白了:“馬相公,這不是翫忽職守麼,說重一點這是欺君呀,皇上若是較起真來,這是要掉腦袋的呀!”
馬周搖了搖頭:“常公,天子家事,不能以常規度之。秦王失勢,就在眼前,但說下天來,他也仍然是當今皇帝的親生骨肉。他若要離府,你強行攔阻,雙方難免刀劍相向。且不提秦王府內精兵如雨猛將如雲,真正動起手來常公恐有性命之虞。即使常公能夠僥倖佔得上風,萬一軍中失手傷了秦王,皇上暫時可能會嘉獎常公忠勇,但父親心痛兒子乃是天理,轉過身來難免對常公滋生怨念,早晚掀將出來,常公恐怕就危險了。漢孝武帝一代雄主,生平極少顧念親情,戾太子一案仍教他痛徹心肺,一相一將就此種禍,漢武帝這出了名的無情之主尚且如此,何況當今向來顧念親情迴護兒孫,日後反過頭來,恐怕常公里外不是人呢!”
常何苦著臉道:“可是若是秦王就此遁去,我項上人頭豈不是即刻就會搬家?”
馬周笑了笑:“秦王若是真的連夜逃離長安,皇上或許會有些許不悅,或許會貶一貶常公的官職也未可知。不過只要常公言辭懇切將不欲傷殘天家骨肉的居心據實稟上,馬周擔保常公性命無憂。常公身居要職,掌管禁軍兵權,這本來就是個要命的差事,如今事機緊急,只能兩害相衡取其輕了……”
常何躊躇左右,雙眉緊鎖,一語不發。
馬周輕嘆一聲:“常公待我以士,我必不誤常公!”
常何臉上一紅,訕訕笑道:“先生勿怪,不是我不相信先生,事體太大,不容常某不掂量仔細。我聽先生的就是。”
說罷,他迴轉身大步而去……
……
秦王府內亂成了一鍋粥,在戰場上浴血廝殺了多年的將軍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怒不可遏,都身披戰甲佩戴著兵刃聚集到銀安大殿前。
一臉虯髯的程知節高聲怒罵道:“奶奶的,朝中出了奸臣了,秦王在外征戰這許多年,打下一大片花花江山,如今不僅沒份坐江山,連性命都保不住麼?這是什麼狗日混賬道理?老程我第一個不服!”
尉遲恭冷冷瞥了程知節一眼:“老程你他孃的嚷個屁,在這裡叫喚算什麼本事?府外就是北衙的幾千禁軍,有本事你衝著他們去嚷幾嗓子,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聞風而散……”
段志玄見程知節額頭上青筋暴起怒目橫眉,知道這老兄素來魯莽,深怕他受不了尉遲恭的激真的一個人衝出府去,急忙勸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閒心在這裡鬥嘴,就算要出去,也得秦王發令,咱們天策府法令森嚴,沒有號令,哪個擅自動作小心秦王砍了你們的腦袋!”
說罷他對尉遲恭道:“敬德,你也淘氣,明知咬金最受不得激,你還逗他,仔細挨鞭子!”
大殿內,幾個文臣武將圍坐在大唐帝國的天策上將秦王李世民身側正在聲氣急促地勸說。
“殿下,反了吧,再猶豫就什麼都來不及了,此刻府外的禁軍人數還不多,一旦劉弘基的城防軍也開過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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