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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盡不實?”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為了能遠避洛陽,兩年來我們費了多少心思?封德彝不會在這個事情上做假,除非皇上下定決心誅殺秦王,否則給個天做膽他也不敢欺你。我所擔憂者,東宮耳目眾多,太子齊王乃盟方同體,在朝中內廷勢力龐大,皇上耳根子又軟,一旦有變,我們會措手不及……”
侯君集皺著眉頭道:“我和你所慮不同,我擔心的是東邊的李世勣,他手上握著十萬大軍,大河以東幾乎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雖說他向來尊敬大王,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一旦他投向東宮,我們即使到了洛陽,也是腹背受敵進退兩難……”
長孫無忌微笑道:“李世勣固然是一代名將,還不是在竇建德手下丟盔卸甲落荒而逃?殿下年紀比他輕不假,可是武牢一戰天下驚懼,十八路反王望風披靡,又豈是區區一個李世勣能比得了的?就算他真的投向太子,只要秦王駕臨東都。山東諸道,當可傳檄而定!”
侯君集撇著嘴道:“無忌兄,這兵事上的事,可不是這麼說的。李世勣先敗於竇建德,再敗於劉黑闥,皆有緣由。竇建德一傾國之力對付李世勣一路兵馬,能取勝是自然之事。李世勣雖然兵敗,卻並未折損多少兵馬,武牢這兵家必爭之地也未曾丟失。若是武牢在秦王援兵到來之前便陷於賊手,便是韓信復生諸葛再世,恐怕也只能收兵關中了。正因為武牢在手,大王才敢在洛陽未克之下迎擊夏軍。再說劉黑闥,他據山東乃是佔了天時地利,李世勣本來就是客軍,又攤上受淮安王爺這麼個草包王爺節制,這仗沒個不敗的。雖說都是敗了,咱們神通王爺是單騎逃回來,老李可是全軍而回,如此大敗,折損人馬不過五千,在咱們大唐,目下除了他老李還沒有第二個人做得到呢……”
長孫無忌越聽越是心驚:“如此說來,即使我們佔了洛陽,若是不能策動李世勣,關外誰屬就仍然是未定之數了。”
侯君集嘆了口氣:“老李這人也是邪了門了,秦王為帥,他規規矩矩聽調;齊王為帥,他也規規矩矩聽調;太子掛帥,他仍舊是規規矩矩聽調。就連咱們的草包神通王爺掛帥他都規規矩矩聽調,規矩得像個小媳婦,跟著咱們王爺打勝仗,跟著太子打勝仗,跟著齊王和神通王爺規規矩矩打敗仗,甭管勝仗敗仗,都打得那麼規矩本分,從來就不說自己拿一回主意做一回主……”
長孫無忌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不說我幾乎漏算了此人,此人城府之深,心性之辣,不要說武將,就是在文臣中也沒幾個及得上的。有此人一日在河東,我們就別想安穩睡覺!”
侯君集垂頭沉思片刻,說道:“無忌兄,若是先發制人在長安動手,我們有幾分勝算?”
長孫無忌苦笑了一聲:“敵眾我寡,談何勝算?一旦禁軍插手又或是皇上頒佈明敕,我們連長安城都衝不出去。”
“不是這樣演算法!”侯君集一臉不以為然,“就算張亮所約東援不能成行,我們在長安還有六千兵馬。太子齊王加在一起就算有兩萬三千兵馬,內城總共能容得下多少人爭戰?我們就算只有千名勇士,若是能得地利天時,一樣可把局面反轉過來。”
長孫無忌聞言渾身打了個冷戰:“你的意思是說潛入太極宮內設伏?”
侯君集冷然道:“只要北軍的常何和敬君弘肯合作,天下就到手一半了……”
長孫無忌大搖其頭道:“你當真糊塗,且不說這兩個如何肯從,僅只太子齊王一宮一府兩萬多兵馬以外圍內,我們就算挾持了皇上又能如何?詔敕不出宮城,等於廢紙一張。太子雖說懦弱敦儒,卻也是亂世儲君,你當東宮就那麼死板,靜等著皇上那道傳位遺詔?我們能想到的,王珪魏徵一樣能想得到……”
侯君集冷冷一笑:“論軍力我們在下風,可是若論統軍之力,我們就穩居上風。我們雖然只有六千人,但忠誠勇武能征慣戰的戰將一一數來,丘行恭、丘師利、公孫武達、尉遲敬德、程知節、秦叔寶、張士貴、張亮、張公瑾、齊善行、薛萬均、劉師立、侯君集、段志玄、龐卿惲、羅君副、李孟嘗、獨孤彥雲、鄭仁泰十數人之多,太子齊王麾下武將雖人數眾多,除薛萬徹、馮立本和謝叔方三人外餘者皆不足慮。一旦內城戰端甫發,人心惶惶滿城大亂,兩萬多兵馬中唯有這三個人要費些周折,餘者只需一道矯敕,立地可降。我們六千人有十餘員久戰驍將統領,或戰或走,機動自如。所謂鳥無頭不飛,蛇無頭不行,若是憑藉人多就能取勝,蒲山公就不會敗給王世充了。”
長孫無忌用手拍了拍額頭:“君集說的是,是我糊塗了。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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