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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怎敢無禮……”
“住口!”李世民氣急,隨口斥道,“她也配稱我的母妃?我李世民當世英雄,豈會認這等下賤無恥的女人為母妃?我的母親,是大唐的國母,她賦予了我生命,撫育了我成材,她襄助我的父親取得了天下,她是全體李氏宗族最敬重的女人,豈是這種以色事君的女子比得了的?父皇,自入長安以來,你整日流連於深宮婦人之間,不肯親問民間疾苦,不肯聽聞良臣諫言;有功不賞,有過不罰,令賢臣寒心小人慶幸,大唐社稷危在旦夕,虧父皇還以兒臣為亡國之君,卻不知如今之大唐,已現亡國之兆!”
武德皇帝又驚又怒,自登基為帝以來,何曾有人敢於這樣和他說話,更何況還是自己一直愛護疼愛的兒子。他又是憤怒又是傷心,一時間氣血上湧,只覺得頭上一陣眩暈,腳下一個踉蹌,向後便倒。
李世民吃了一驚,急忙搶上兩步扶住了父親,武德一邊揮著手含含糊糊說著:“……不要……你這逆子……在……此……惺惺作態……”一邊卻止不住地頭暈目眩,根本站不穩當。
李世民叫道:“來人吶!”
長孫無忌率眾將聞聲湧了進來。
李世民皺眉說道:“陛下龍體不適,你們看護一下!”
待眾人將武德皇帝抬回龍榻之上,長孫無忌問道:“這邊如何善後,請大王示下!”
這是心中想了多少遍的事情,李世民毫不遲疑地道:“從此刻起這邊由你負起責任,這寢殿太悶了,不適合陛下休養龍體。那邊的東海池子邊上有個塢,裡面繫著兩條龍舟,正好派用場。你帶人請皇上移駕湖上,每隻船上大約能夠載四十個人,你把兩隻船都劃到湖心去,另外再派人把守長生殿和船塢。要趕緊派人通知玄齡那邊,待宰輔們到了,立時護送他們進宮,記住,沒有我的命令,皇上的御舟不能登岸。宰輔們來了的話就用另外那艘船把他們載到湖心去,讓他們在船上和皇上說話。”
長孫無忌遲疑了一下道:“那,讓他們跟皇上說什麼呢?”
李世民冷冷一笑:“你放心,這些人都是天下頂尖聰明的人,他們自己知道該說什麼!”
說罷,他轉過臉問長孫無忌道:“東西找到了麼?”
長孫無忌回頭瞥了一眼在榻上不住咳嗽斥罵的武德皇帝,從袖中取出一個鑲金黃匣子,李世民也不用鑰匙,抽出匕首將鎖撥開,掀開匣子蓋,赫然是三方天子玉璽。一方是傳國璽“受命承天”,一方是武德皇帝的印信“武德寶璽”,最後一方是敕書用璽“武德制敕”。李世民驗畢了璽,帶著長孫無忌大步走進偏殿,解開外胸甲自懷中取出了三道以金線鑲邊的帛書,一一展開,長孫無忌偷眼瞧時,卻是房玄齡的筆跡,用的是王楷。
第一道帛書上寫的是:“敕曰:朕受命承天,定鼎關中,續前朝國祚,奉李氏宗廟,以建成嫡長,立為國儲。然自武德元年以來,其不知修德敬天,驕恣狂妄,怠慢國家政事,無寸功於社稷。朕數斥之,望其悔改,然建成頑劣,不思朕恩反生怨憤。既聯絡逆黨文幹欲圖不軌於前,又逼淫母妃穢亂宮廷於後。而今更於前日謀刺秦王不成復謀朕躬,梟獍之態畢露矣!唐室不幸,生此亂臣賊子,著既廢太子建成及其子嗣諸王為庶人,交秦王加以謀大逆刑。著上下臣工,各守其職,勿得驚擾。欽此!”
第二道帛書上寫的卻極簡單:“敕曰:齊王元吉,黨附庶人建成,參與謀逆不法情事,著即廢為庶人,交秦王治罪。欽此!”
第三道帛書是策立敕:“敕曰:天策上將秦王世民,秉性誠孝,才兼文武。自太原元從以來,克城叩關,招討四方,多有勞績。著即立世民為太子,掌東宮監國。蓋凡軍國事,諸臣上於三省,三省復稟太子處斷可也。上下臣工事太子一如事朕。欽此!”
李世民在三份帛書上一一用了璽,將玉璽收回匣內,卻將三道矯敕遞給了長孫無忌道:“速速派人將這三道敕書送與玄齡。”
待長孫無忌將敕書收好,李世民道:“你趕緊安排皇上移駕,我帶著叔寶趕回臨湖殿,寅時已過,再過一陣子參與今日廷議的大臣們就要上朝了,時候不早,我要趕回去主持大局……”
……
卯時三刻要進宮見駕,裴寂提前一個半時辰回到尚書省,那裡還有幾份要緊奏章需要奏皇帝親自處置。別的倒還罷了,山東李世勣、王珪關於拿獲原漢東王劉黑闥部將王小胡的表章卻是耽誤不得的。他卻沒有料到,只這一夜短短几個時辰光景,皇城內已然地覆天翻。
一進朱雀門他就覺得不對勁,周圍的護衛兵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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