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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酒已碎,價錢多少隨便他說。 見雙梨一個人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裡被數落, 阿景的心中很是不好受,畢竟王姨平常待他不薄。他忍不住邁出一步, 又低聲請示陸源。 “源哥。” 陸源沉吟不語,抽菸的動作停了下來。 瞧見雙梨徹底不出聲, 王傳金拿著手機說道,“沒錢是吧,那我可就報警了,你等著進局子吧。” 雙梨咬緊下唇不出聲, 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冷靜下來,不斷地在腦海中回憶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所有的事情都很順利。 但-- 除了她腳上的這雙鞋子。為什麼會這樣的呢?明明昨天試穿的時候鞋子是很合腳的, 不可能憑空出現這種情況。 一定是有誰要陷害她。 加之剛才一直有人在旁邊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推理到此,幕後黑手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 再睜開眼睛時,雙梨的眼底一片清明, 沒有了哭泣之色,她擲地有聲地對王傳金說:“對不起王總, 我打打爛了你的酒,是我的錯我承認。” “但是,我也是被人陷害的,我的鞋子從今天一早就開始不對勁,我忍著痛穿了整整一天,剛才就是因為我腳痛到無法忍受了,所以才會不小心打翻酒的。” 事到如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雙梨直接把鞋子脫了裙裙整裡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下來,惹得參宴的人都往她這裡看來。 高跟鞋一脫。 眾人皆見到她的左腳面板細膩精緻,毫無傷痕,可右腳的五個腳趾卻鮮血淋漓,大拇指那塊甚至脫了一塊皮。 看著非常嚇人,有些女孩子甚至嚇得叫出了聲。 他們能看到,陸源自然也能看到。他手指間點燃的香菸,此時已燃到了盡頭,灰白色的菸灰簌簌落在他的手腕,染髒了錶帶。 雙梨說話時語音清亮,但細細看她,就能發現她雙肩都在微微顫抖。剛成年的小女孩硬抗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辯口利辭地反駁對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阿景心疼地抿緊了唇,再也看不下去,又請示道:“源哥,要不要……” 他話還沒說完,陸源一個眼神掃了過來,“她的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看上她了?” 這怎麼可能!阿景否認,他把雙梨當成妹妹看待而已。 王傳金看了眼雙梨受傷的腳,摸了摸鼻子,諷刺道:“你的腳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打碎了我的酒就是要賠,難不成你一句話說有人陷害你,這筆賬就能一筆勾銷?做什麼美夢?” 咄咄逼人的王傳金把雙梨逼得咬緊了牙關。其實她大機率也能猜得到,王傳金不會願意在她腳受傷的這件事上多功夫,他想的是要她賠錢。 而如果說,在場這麼多人裡面,有人能幫她的,那一定是他。 雙梨忍住胸腔的戰慄,再次看向那邊肆意張揚的男人,他依舊神色如初,從他的表情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定了定神,緊張感充斥著雙梨的腦袋,她能感到自己的太陽穴在嗡嗡作響。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呆了兩分鐘。 雙目對視,陸源慵懶地用食指彈了彈菸灰。 他曾罵過她,也曾欺負過她。但無論如何,在今天下午她被人騷擾的時候,陸源還是願意為了她用自己的影響力幫她解圍。 打高爾夫的時候,她站在他的面前誠懇地為這件事道歉,他卻不以為意。 或許、或許…… 雙梨緊張到渾身都僵硬了起來,她深呼吸一口,一鼓作氣,光著腳踩在草坪上,一步一步地向著陸源過去。 陸源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時,女孩剛剛好來到他的面前。他漫不經心地瞅著她,她一瘸一拐的,香肩一顫一顫,光是走來的這幾步路就像是要了她渾身的力氣似的。 她的胸腔起伏著,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氣,說出來的話,音線微微哆嗦。 “可以請你幫幫我嗎?” 女孩溫聲開口。陸源睨著她,驀地笑了一下,“幫你,你拿什麼來交換?小妹妹,我從不做虧本生意。” 陸源的回答在雙梨的預料之中。她沒忘記陸源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薄情寡恩,霸道強硬。 她沒有任何等值的東西可以和陸源做交換。 委屈的淚水在雙梨的眼眶中緩慢旋轉,最終還是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側過臉去,用手背擦去了淚水,隨後微微嚅動了上下唇瓣,欲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她準備離開。 阿景忍不住,正想跟上去,就聽見啪嗒一聲,是打火機摔在桌面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是陸源把手裡的打火機扔在了白瓷餐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