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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此出發。 李文彬是瑞麗本地人,他坐在副駕駛,阿武負責開車,路上他介紹道:“出了這條街再走環城路出去就到了沙場了,那邊靠近姐告口岸,附近有很多珠寶市場,陸總需要去看看嗎?” “不去。” 老盧其實琢磨不定陸源到底想幹什麼。他又不做工程,來沙場有什麼好看的? 還沒到地方,遠遠就可以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犁式卸料器正在吐著沙子。陸源在沙場入口下了車,腳下是溼軟鬆軟的沙土,還沒走動就已經髒了鞋子。 陸源微微皺眉。 老盧深知陸源是少爺做派,出身鐘鳴鼎食之家,哪裡來過這種地方,剛想要打趣他一番,餘光瞟見胡老三偷偷摸摸地靠在車門的另一邊,低著頭,捂著嘴,舉起手機打著電話。 “你幹什麼呢?”老盧湊近胡老三問。他這麼一說自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胡老三訕訕地收回了手機,對著陸源歉意笑笑。 “我、我表弟說想見見您。”胡老三對陸源說。 “你表弟?”老盧問道,“你表弟是什麼人物?” 老盧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在說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見到陸源。胡老三其實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陸源的擁護者眾多,所有人都以他馬首是瞻,並不是普通人物。可奈何表弟催的緊,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問這件事,他推脫幾次都沒推成。 陸源看著胡老三,“你表弟怎麼會知道你在跟我做事?” 胡老三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當時賣料子給您之前,我曾經把料子給他看過。” 這話讓陸源回憶了阿景當時跟他交代的細節,確實是有這回事來著。他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告訴你表弟我就在這裡。” “好。” 陸源對阿武吩咐,“你們在這裡等我。” 阿武點頭,便和李文彬以及胡老三留在原地等候。陸源帶著老盧朝著沙場裡頭走,越走聲音越嘈雜,兩邊的洗砂機在不間斷地工作著,推土機在推沙子上車。 此時,一個腋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從制砂機旁邊走了出來,看著像是這裡的沙場老闆。 他在見到陸源後,立馬微笑上前問,“老闆,來買沙嗎?” 陸源看了眼老盧。 老盧非常上道,只一眼就看懂了陸源的意思,從兜裡掏出煙盒,給沙場老闆分了一根菸,隨意道:“這位陸老闆準備開個專案,所以來考察看看。” 老盧說的是瑞麗當地的方言,中年男子一聽還以為老盧是本地老炮,又看了看他嘴裡的說這位陸老闆,衣著光鮮,體態氣質都非常優雅,有錢兩個字就寫在了他的腦門上。 大客戶啊。 於是非常熱情地邀請陸源兩人進到裡面看,介紹說:“我們這裡都是機制砂,就是將石頭破碎再經過水洗而產生的沙子,我們這裡的沙子質量都是很好的,含泥量非常低,沙子大小均勻,非常適合用於高層建築的施工以及公路基層使用。” “不知這位陸老闆要做的是哪類工程呢?”沙場老闆朝陸源發問。 陸源嘴裡叼著煙,沒點,反問一句:“你這裡沒有河沙?” “有。”沙場老闆引著他們來到沙場的外圍,不遠處就是一條河流,“有河沙,就是量少,現在不允許過度開採河沙了。” 陸源眯著眼望向河流。河的兩側是護坡的毛石擋土牆,底下的河水滾滾西去,從這個地方看過去,對面就是緬甸的木姐鎮。 老盧做戲做全套,一直跟沙場老闆談天說地,甚至都談到了怎麼付款的問題,一副真的要買沙子做工程的樣子。 陸源瞧著他,這演技,稍微再培訓幾天就可以出道演戲了。 二人從沙場離開時,老盧咕嚕咕嚕地喝了半瓶礦泉水,“阿源,你這是做什麼來了?你又不是真的要幹工程,怎麼還打聽人家賣什麼沙。” “盧叔。”陸源站在河道的邊緣,停下了腳步,“你是什麼時候跟我父親幹事的?” 聽到陸源這一聲盧叔,老盧霎那間感慨頗多,甚至感覺有道熱流從他的心中緩緩升起。 上次聽到陸源這麼稱呼他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會兒陸源還是個小年輕,掌權之後主次有別,他才將對他的稱呼改成了老盧。 想起往事,老盧黯然神傷,“你才一兩歲的時候我就跟你爸認識了,那會我們一起到處找高品質的翡翠,新疆,雲南,緬甸,這些地方來來回回都去爛了。” 老盧看著陸源,“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陸源按動打火機的滑輪將火打著,點燃了煙腳,平靜道:“大概在我十五六歲的時候,那段時間我父親經常去雲南,他是幹什麼去了你可知道?” 老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