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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斯向這個小子揚了揚手上的煙盒。圓臉小子哼了一聲，扭頭不理他，一副又臭又硬的模樣讓李斯有些想笑。

“哪的？”李斯問道。

沉默，圓臉小子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出聲，任憑李斯怎麼問都不吱聲。

“小子，知道在你面前這位是誰嗎？煞神爺，想嚐嚐手段？”瘋狗子冷笑一聲說道。

“什麼？煞神？”小子一愣，不由得上下打量起李斯來。

“看樣子你還認識我，至少聽過我的名字，怎麼？很熟嗎？”李斯揚了揚下巴問道。

“什麼時候煞神投靠國黨了？”這個小子終於出聲了，一臉表情很糾結，很複雜。

“操，誰說我們投靠國黨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你才投靠了，你全家都投靠國黨。”瘋狗子有些氣急的叫罵了起來，他們值得驕傲的就是不參與任何內鬥，專心打鬼子，今天讓這小子一說，好像自己這幫人成了給食就跟著跑的狗一樣，不過那頭，張三四的臉色可不好看，人家怎麼說也是鐵桿的國黨支持者，戴長官手下最精銳的特工，當著面攻擊人家的信仰。這事不太地道，不過他只有一個人，力量太弱了，沒人把他當盤菜。

“得，明白了，抓到老相識的身上來了。”李斯笑了笑說道，從這小子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肯定是共黨那邊的人。

“虧得反應得早，要不然手段用上，還真沒法見故人。”李斯笑著說道，正說著。不遠處傳來低沉的喝聲。

“別開槍，都認識，我認識你們爺……”憨厚的聲音響起，一會，放哨的根柱舉著槍，壓著一個舉雙手做投降狀的漢子。

“嗯？你是……熊貓？”李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這個漢子臉上縱橫四五道傷疤，已經破壞了原本應該有的樣子，不過憑著一個殘留的記憶，仍然認了出來。

“嘿嘿，教官，您還記得到吶……”熊貓嘿嘿的笑著說道，說話的時候，張三四腳下微動，不著痕跡的湊了過來，李斯微微的側了側頭，揚了揚下巴，蠻牛一揮手，帶著兩人就把張三四給堵了回去，扯著他去做飯，堂堂國黨高階特工，現在淪落成了廚子。

“看樣子，當隊長啦？”李斯給了這個矮壯的漢子一拳頭說道。

“沒辦法，死了，上調了，當教官了，我們這些小兵還在挑大樑呢。”熊貓嘿嘿的笑著說道。

“隊長，洩密了。”剛剛那個圓臉小子小聲的提醒著。

“洩個屁密，大隊長在這也得叫上一聲教官，我們都是教官一手帶出來的，什麼秘不秘的，不過你小子讓教官親自出手，也不容易，小三子差點掛在教官的手上，你們就偷著樂去吧。”熊貓笑罵道。

“小子，有威風啊，我記得訓練那會。你小子笨得跟熊似的，才被起了個熊貓的外號，這才幾年沒見吶，有官樣了。”李斯踢了踢他笑著說道。

“有個啥子官樣，都是跟教官您學的。”熊貓嘿嘿的笑著說道，李斯扯著他坐下，遇上故人了，總要聊一聊，也不差這十幾分鍾了。

“球球，你先回去，告訴大夥別盯了，碰上祖宗了，再盯就真要命了，教官，您手下的狙擊手當真了得，把我們的尖兵都差點**。”熊貓笑道。

“哈哈，我帶出來的兵，哪有差勁的，你們現在不也挺威風的嘛，嗨，範大鏟子，說你呢，還攔著人家幹什麼啊，沒看到我們這都是熟人嘛！”李斯指了指攔著球球不讓走的範大鏟子幾個叫道。

“噢！”範大鏟子頗委屈的讓了路，球球瞪了他一眼，取回自己的裝備，清一色的美械，調頭上路了。

“咋樣？還剩幾個？”李斯扔給熊貓一支菸說道。

“唉，死傷過半，戰爭很殘酷，哪有不死人的，身邊的人死的多了，也就看開了，剩下一半調去幾個到中央，還有十來個留下當教官，總得留點種，剩下的，就二十多號老人了，都帶著隊呢。”熊貓抽著煙說道。

“我能做的都做的，剩下的，就看你們的命了，堅持著活下去吧，就快看到天亮了。”李斯說道。

“對了教官，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熊貓撓了撓腦袋說道。

“你想說瘋貓？瘋貓從你們那離開以後跟著我，後來，死了。”李斯擺了擺手說道，一手帶出來的兵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滋味，不好受。

“瘋貓……這事挺複雜的，弄得大夥的心裡也不舒服，平時誰都不敢提，不過能死在教官的面前，也是他的幸運。”熊貓反倒是有些羨慕的說道，跟著教官混還能死，那得經歷多大的事啊，這輩子都不算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