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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偽裝，哪怕是細看了看不出這黑漆漆的衚衕口裡有什麼異樣。

果然，不到十分鐘，腳步聲當中，一隊鬼子行來，老百姓都儘可的貼著街邊，將大路讓開，五十餘名鬼子大步向前走去，不時的警惕的望著四周，碩大的手電筒不時的向四周照去，不時的衝著人臉晃上幾下，被晃得兩眼昏花的百姓連怒都不敢怒，現在正值鬼子心情不好的時候，真要惹急了他們，怕是最後吃苦頭的還是自己。

“弄一身鬼子軍裝可以騙過這些老百姓，可是碰上鬼子怎麼辦？我們可沒有爺那麼好的證件技術和語言能力。”大狼搖了搖頭說道。

“我有別的道可以走，你們要去哪？”

“去軍……誰？”大狼回答了兩個字就反應了過來。十餘人的槍都向身後指去，在他們的身後，陰暗中，一名老者拎著菸袋鍋靜靜的看著他們。

“我知道你們是誰，煞神爺的手下。”老頭輕聲說道，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衚衕裡並沒有其它人存在，夜深了，外面鬼子又盤查得嚴，沒事誰也不會在夜裡出來。

大狼他們都沒有出聲，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個老頭，槍口始終都指著他，沒有一絲的顫動。

“唉，果然是煞神爺的隊伍，就是不一般，當年若是孫先生也有這樣一支部隊的話，大清朝早就推翻了，哪還會流那麼多的血，老嘍……”老頭說著，給自己壓了鍋煙葉子，湊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將菸葉子又磕掉了。

“人老了，起夜也多，這就是我家，門壞了，我從這裡出來的，光著腳板，你們聽不到咱的動靜。”老頭比劃了幾下輕聲說道，大狼揚了揚下巴，小不點湊過去檢視了一眼，果然如同老頭所說的那樣，而且這老頭的兩腳遍佈老繭，手指頭也伸不直了，像是小靶子一樣，地道的窮苦人家的老頭。

“老人家，難道你有辦法直接去鬼子軍營？”小不點上前問道，他是大狼推出來的，他們這幫人殺人殺得多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怕嚇著這老頭，只有小不點的年紀小，而且還長著一張圓圓的蘋果臉，看起來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比較適合與這種老頭接觸。

“喲，誰家的娃子，咋這麼點就跟了煞神爺？好好，有出息。”老頭眯著眼睛，藉著幽暗的月光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小不點後伸出一根大姆指頭說道。

“嘿，不小了，十九了。不過老人家，咱們說的可不是這個。”小不點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噢，對對，去鬼子軍營，嗯嗯，我在這裡生活了快有五十年了，安寧縣城每個角落我都很熟的，如果走衚衕的話，倒是可以去軍營，而且碰到的鬼子還少，又能躲過去，這黑天瞎火的，咱平頭百姓都睡了，又沒什麼人，就是這狗叫……”

“狗看到了我們，不敢叫。”大狼陰冷的插了一句話，陰森的殺氣嚇得老頭不由得一縮脖子。

“那成，我就帶你們走一趟。”老頭將菸袋鍋向後脖梗上一插，調頭便在前頭引路。

老頭一直光著腳板，走起路來輕巧無聲，而大狼他們的大頭皮鞋動靜就大了，不過有辦法，弄點布料向鞋底一卷。厚厚的一層，走起路來同樣沒有動靜。

安寧縣城的小衚衕足以讓任何外鄉人頭疼得冒汗，這裡的房子很古老，層層疊疊的錯落在一起，有的地方看起來明明就是死衚衕，可是走到跟前才會發現，分明還有可以僅容一人透過的小縫隙剛好可以鑽過去，那是某些人家的院牆探得太向外了。

有家養的土狗發出嗚嗚的聲音，卻不敢大聲吼叫，他們一行十餘人，個個都是血裡來火裡去的殺神。一身的殺氣足以讓感知能力敏銳的動物為之驚懼，半伏於地，不敢出聲，只有當人遠去以後，才夾著尾巴鑽進狗窩裡。

如果初時還有些懷疑的話，當他們鑽了十幾條衚衕以後，這點懷疑便盡數散去，除了在本地長期生活的人，誰還能記得這麼複雜的衚衕，就連大狼他們這些久經訓練計程車兵在衚衕裡都鑽得昏頭轉向，甚至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這些衚衕，小鬼子只有在漢奸領著的時候才敢進來，平時他們自己根本就不敢進，只要進得深了一些，便找不到回去的路，老漢我在這裡生活了快五十年了，有的時候也會轉向，一邊打聽一邊走幾個時辰才能走出去。”老頭回頭笑著向他們說道。

“確實……嗯……難走了點……”大狼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特別是在衚衕深處行走的時候，更是有一種雲山霧罩的感覺。

“不過咱們要繞好遠的路，快到了。”老頭說著，走進了一條死衚衕裡，走到盡頭，是一個木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