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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鼢氣得直髮抖。“好一個灌夫,你也太猖狂了!這是太后賜的喜宴,你也敢胡來?”
灌夫也大叫:“天王老子的宴,我也不管!”
田鼢不顧竇嬰的阻攔,大叫:“來人!”
一隊士兵進入宴會場所。
田鼢指著灌夫:“把這個犯上作亂的狗東西,給我拿下!”
眾士兵上來,將灌夫從後邊反綁起來。
灌夫被縛,還在大叫:“小人!狗仗人勢!”
田鼢叫道:“張湯何在?”
張湯急轉過來:“小的在此。”
“這渾帳東西,攪了太后賜的宴會,該當何罪?”
張湯想了想,說道:“小的以為,還是先關進廷尉獄中,再按律治罪吧。”
田鼢趾高氣揚地:“那好,就交你辦了。”
張湯指揮著士兵:“將他押走!”
灌夫擰著脖子大叫:“老子不服,老子就是不服!”
田鼢氣得渾身發抖。“諸位大人,你們都看到了,好好的喜宴,被灌夫這混帳東西給攪了。眾位大人如還有興致,就在此飲酒;如沒興致,那就請便,本丞相現在就去奏明皇上和太后!”
眾人早就想走了,聽到此話,一轟而散。
汲黯卻走過來,拉住了東方朔。
“呃,東方大人,我進來時,見你的腳是傷的,要衛青架著;怎麼剛才那一躲,你的腳卻好得挺利索?”
東方朔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是嗎?——對了,我徒弟的腳,好的那麼快;我的腳要還不好,怎麼再當師傅啊?”
說完,走起路來,健步如飛。
汲黯和衛青在他後邊哈哈大笑。
第十七章 鐵券丹書
第二天一大早,東方朔便被所忠叫醒,要他進宮見駕。一路上,所忠不讓東方朔騎馬,反請他鑽進自己的轎子。半個月不見,所忠老了許多,見到東方朔,就叨叨起來。
年事已高的太監所忠,近來確實憂心忡忡。他是個有名的厚道人,在宮中四十多年了,從文帝時便隨太皇太后,後來王美人進宮,他被景帝招到王美人身邊,陪著她由嬪妃變成貴人,由貴人轉為夫人,進而成為皇后;此間風風雨雨,驚心動魂。他從開始,就看準了王美人是個很有心計、辦事穩妥、能夠忍辱負重、而且很有情義的人,於是所忠也就死心踏地聽為她效命,就連慄夫人當年要加害於王美人時,所忠都敢冒著生命危險,去找到王美人前夫金氏在長安的居住之地,並帶著竇太主的丈夫陳午把他弄走,從而幫助王美人逃過一場大難,以後她就平步青雲,成了皇后。武帝即位後,所忠成了秉筆太監,同時也代理著中書令的位置,武帝對他的信任,比王太后還要多一些。他從心眼裡高興的是,這個小皇上是他所侍候的三個皇上中最聰明、最敢於作為的一個。儘管太皇太后不斷地干預朝政,所忠還是發現武帝一天天地聰明起來,在小事上他能盡到孝道,大事卻又堅決得很,尤其是在富國強兵上,很有高祖的志向和風範。沒料道,太皇太后死後,所忠的心情反而沉重起來:他發現王太后在變,變得愈來愈想幹涉朝政,愈來愈想重用田鼢和王家的人,變得比竇太后當年還要專斷。而她的兒子對此很不以為然。可武帝畢竟是個孝子,他知道太后當年為了保全母子二人所受的委曲,所費出的心血,於是能依母親的就儘量依著母親。尤其是讓田鼢做丞相的事,武帝已退讓到最後頭。可是,那田鼢裝病佯傷,不上戰場,讓三十萬大軍兵敗匈奴,可把武帝惹火了。所忠親眼看到,武帝那天憤怒地將建章宮中的東西摔了好多。即便如此,他也沒和母親頂撞,反而給田鼢厚厚的賀禮。然而武帝本人,卻把痛苦埋在心裡,一面和衛子夫在鍾粹宮中戲弄女兒,一面卻讓韓嫣招來竇太主身邊的弄臣董偃,到建章宮來,為自己解悶。那董偃,仗著一副漂亮的皮囊,在武帝跟前當女人,到韓嫣面前又當男人,讓所忠看了就噁心。可他也無奈,他只是奴才,到老了,再受信任也是奴才!
所忠知道,王太后是最討厭韓嫣的,他真想把武帝近幾日寵幸韓嫣和董偃的事告訴太后。然而他更害怕的是,如果太后再插手此事,武帝和母親的關係有可能由不和變成僵局,那樣他就更難了。
想來想去,所忠沒有辦法,最後,他覺得唯一的出路,是盼著東方朔和衛青他們快點回來。
昨天下午,田鼢到武帝和太后處告了灌夫一狀。太后自然是勃然大怒,而武帝卻似沒事一般,點點頭就算了。今天一大早,武帝讓所忠去看看東方朔有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