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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馨自然明白瓔珞說的是什麼，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深思熟慮後終於點頭：“我下午就去找老師。”

“好。”

瓔珞發現，只要不讓李馨想起那個夢，她的情緒就能恢復平定，甚至平定得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瓔珞對此很擔心。

好在瓔珞與李馨兩人在老師眼裡都是乖乖女，調換寢室的事很輕鬆便解決了。

星期六沒有晚自習，下午的課程結束後，瓔珞就幫李馨上三樓去拿衣物。生活老師詫異地看著李馨：“怎麼，跟寢室的同學相處得不好？”

“不是，我總是做噩夢，晚上會驚醒，我怕打擾到她們。”這也算是實話。

“做噩夢？你住在305號寢室？”

“是啊。”李馨不太明白生活老師的話，做噩夢跟住哪間寢室有什麼關係？

“我記得去年住在305寢室的幾個女生也總是做噩夢……”

“秦老師，你去忙你的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班主任喬芝玲老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樓梯過道，朝著秦老師使眼色。

瓔珞有些疑惑，為什麼喬老師不讓秦老師說下去？

“好，我上樓去看看，四樓的女生說廁所的門壞了……”秦老師找了個藉口離開，三樓的過道上便只剩下了喬老師、李馨和瓔珞三人。

“李馨，寢室裡還有東西嗎？我幫你。”

“不用了喬老師，我們自己能行的。”

喬老師笑了笑：“沒事，一次性搞定最好，省得跑上跑下的麻煩。”

喬芝玲從李馨手中接過寢室的鑰匙，剛一開門便察覺到一股詭異的寒風。4月的天氣正值春夏交際，雖不及夏日炎熱，但早已不似冬日寒冷，這陣風來得突然，也相當奇怪，不禁讓喬芝玲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她走進305寢室，學生都去吃飯了，室內空無一人，六幔蚊帳靜靜地飄著，瀰漫著一股驅蚊水的味道。空氣很沉悶，喬芝玲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陽光投入陰冷的房間留下幾縷寒光。

“李馨，你睡哪張床？”她回過頭，右手邊上鋪的紗帳中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喬芝玲愣了一下，李馨走了進來，指著那張床說：“這張。”

貳　305寢室（五）

喬芝玲瞪大了眼睛，她還很年輕，這是她第一次帶畢業班，壓力很大，甚至經常做噩夢夢到學生高考失利，校長責備她辜負了家長和學生的期望。她只想順利渡過這一年，之後便可以評職稱，帶尖子班……她為自己的將來做了許多設想，不允許中間任何一環出錯……不可否認，她對自己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變得和高考生一樣緊張。

對，她太緊張了，所以剛才看到的影子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305寢室的厄運只是巧合罷了，這個世上是不存在鬼的。

“喬老師？”瓔珞走了過去，瞟了一眼上鋪的床，轉臉朝著喬芝玲，“您看見什麼了？”

“什麼？！”喬芝玲只感覺後背發涼。不，她什麼都沒有看見，她們也不會看見！

瓔珞若無其事地掀開粉紅蚊帳，除了兩層蒼白的棉絮外，什麼都沒有。她回頭看了喬芝玲一眼，只見喬老師神色惶恐，雙目呆滯，只是緊緊盯著鐵床，許久之後才回過神，長長地舒了口氣。

喬芝玲的舉動全然被瓔珞和李馨看在眼裡，兩人相視一眼，確定她肯定看見了什麼。是鬼麼？瓔珞三兩下就爬上了床：“李馨，你收拾其他東西吧，我幫你整理床。”

瓔珞絲毫沒有畏懼，即便床上真的有什麼東西存在，大白天的也不會有任何大礙。她嫻熟的摺疊棉絮，遞給喬芝玲：“老師，幫忙接下。”

喬芝玲伸手，卻在瓔珞鬆手時將手收了回去。棉絮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壓在喬芝玲的黑色高跟皮鞋上，雪白的棉絮突然浸出幾道殷紅，喬芝玲向後退了一步，忍不住尖叫起來。

嘭。

瓔珞迅速爬下床，用衣袋裡抓了一團東西緊緊按在棉絮上，李馨驚詫地望著兩人的動作，不知發生了何事。

瓔珞握著奪魄銀絲，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關切地望著喬芝玲。

“喬老師！”

“啊……何瓔珞，你的手……”喬芝玲面色惶恐，眼裡還映著朦朧一層血色，久久不散，深深映在她心裡。

瓔珞抬起手指，才發現右手上滿是鮮血。是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事吧？”

李馨緊張地拉過瓔珞的手，瓔珞連忙收回，跑進了廁所擰開水龍頭。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