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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挺好,不因為咱們這樣而另眼看待。咱們還有媽,咱們根本就受不著什麼罪,有的像咱們這樣的還不如咱們呢,咱們應該知足啦。”
生活中,我與三哥形影不離,因為三哥隨時需要我照顧他,哪兒癢啦,手想往哪兒動啦,我都幫他。在媽媽揹我到外邊的時候,我的心裡總是很不安,心裡總擔心著三哥別摔了,別有小蟲落到三哥臉上,所以總是沒心思看媽媽讓我看的東西,只是著急快回屋看看。
家裡沒人的時候,我會放下手中的筆與三哥說說話,因為電視關了,家裡又沒人,我再將三哥置之一邊埋頭寫作,那三哥會感到寂寞、煩悶的。我們最常聊的話題是我們最想要的,比如電動輪椅!
我們一聊這樣的話題就會興致勃勃!我們盡情設想著得到電動輪椅後的樣子——
“我要是要電動輪椅的話,我要聲控的,我先把我的聲音按照他( 電動輪椅廠設計員 )設計的詞錄下來,像‘前進’啦‘後退’啦什麼的,錄完給廠家郵去,他們把我的聲音輸入到電腦識別系統裡,等電動輪椅生產出來它就只認我的聲,別人咋說也不好使。”三哥滿臉得意地說。
我接過茬說:“電動輪椅的速度要快,因為咱們出去要是碰著瘋子追,咱們就跑。”
“那還非得跑?”三哥突然問。
“那不跑咋整?你打他?他是個傻子,他懂個啥呀,你打他太不人道吧?”
“那咱們這個電動輪椅還得有個防禦系統,靠著它,咱們打盡天下的不平事。”三哥說。
“對,電動輪椅上有兩把槍:一個是高壓射水槍,一個是子彈槍。射水槍能射100米遠,要是有人在一邊起鬨,或罵咱,用石頭打咱,就用水噴他們,這樣還不傷他們;子彈槍呢,是用來打壞蛋的,當咱們看到壞人用刀捅人的時候,咱們就用這子彈槍,掛到最高擋瞄準他們,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三哥二十幾年與外界都沒有任何接觸,但他卻懂得許多做人的道理,我從他身上學到了許多……
那是冬天的一個下午,張哥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幾個報社的地址,在我記地址的時候,因為天特別冷,再加上沒吃飯,所以手凍得通紅,一點也不聽使喚,地址記得亂七八糟,一點也不清楚,可這時我卻沒向張哥多問一句。
當時三哥就提醒我“你再問一遍”,可我卻沒理他。
放下電話三哥問我記下來了嗎,我沒有馬上回答,看著那模糊的字跡搖搖頭……三哥生氣了:“沒記下來,你應該告訴人家一聲,這樣表示對人家的尊重,這樣人家也會說得慢一點。要知道人家弄到這些地址費了多大勁啊,還滿懷熱情地告訴你……”
三哥平日裡喜歡唱歌,平時屋裡沒人時,他都會盡情地唱上幾句,他酷愛唱陳星的歌,《 望故鄉 》是他常唱的歌。而寂寞無奈的時候,他會唱起那首充滿哀傷的《 鐵窗淚 》,從這歌聲中我可以看到三哥內心深處的忍受與希望……
這就是我的三哥………
張哥:
您好!我是雲鵬。
這六幅畫中有兩幅是我在幾年前畫的,這四幅我畫了七天,我真是想多畫幾幅,因為每次畫畫又都要麻煩好幾個人,所以才耽誤了這麼些天。
謝謝您沒有認為我已是一個沒有生存價值的人,而是對我充滿希望,我會努力的,盡力把畫畫好,用一幅幅令人感動的畫去回報您。一步步走向我的目標——開辦畫展。 。。
第六章 只有頭能動,用嘴叼筆畫畫的三哥(3)
我現在挺好的。
好了就寫到這裡。
祝您一生幸福!
雲鵬(雲成代筆)
2001年6月2日
( 注:由於以前畫的兩幅畫沒找到,所以沒郵。 )
與我相比三哥更加不幸:不能下棋、打撲克、玩遊戲機,不能看任何書,不能寫任何東西,很少表達內心世界,以及不能自己吃飯。同時也活得特別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得病為家人增添負擔。
但三哥心態卻非常樂觀,他說:悲哀也是一天,快樂也是一天,為什麼不快樂一點呢?而且我們有這樣一個好家庭,而我還有當畫家的夢想呢!
三哥愛畫畫,從小就愛畫畫。
1995年二哥去廣東那年,應該算是三哥畫畫的高峰期了,那時他一天就可以畫兩三幅畫,但隨著歲月的流逝,三哥的雙手越來越沒勁了,終於有一天,三哥的雙手握不住那竹竿做的畫筆了……
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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