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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稱讚,說咱向陽縣出了兩位愛民如子的好領導。
我這人臉皮時厚時薄,但只是聽不得別人對我自己說感謝的話。人家要誇讚嚴玉成和老爸,我卻沒有理由不好意思。
老爸是個好官,咱這做“衙內”的,也與有榮焉。
當下笑吟吟的站在那裡,將潮湧而來的讚譽照單全收,頗有點洋洋得意。直到梁國成終於將“矛頭”對準“小俊”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慌忙搖手止住。
“梁師傅,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我看,還是商量一下日後的事情吧。”說到日後,梁國成狂喜之情漸去,憂慮之心暗生。
“唉,往後,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瞟了一眼梁巧,小姑娘剛才毅然決然要“賣身救父”如今事情解決,卻又像受了驚嚇的小鹿,縮在一角微微發抖。讓人不自禁的又愛又憐,剎那間激起了我的俠義情懷。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儘管七一煤礦承擔了70%的醫療費,梁國成自家要掏的還得上百塊。家裡還有一個偏癱的老父親,加上他自己最起碼要臥床三個月,他愛人必得要留下來陪護。便是頗有積蓄的家庭,這麼一整也要大傷元氣。何況他們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庭?境況之窘迫,可想而知。
瞧桂花嫂離去時那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真擔心這女人不肯善罷干休。只要梁家的境況得不到改善,梁巧又已經輟學,被“賣掉”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我又如何來幫梁巧呢?
我一個小屁孩,打著老爸的招牌嚇唬嚇唬別人沒問題。倘若直接掏錢出來幫補梁家,怕是要嚇壞一幫子人。尤其頭痛的是,梁巧也還是個孩子,儘管桂花嫂認為她已夠資格嫁為人妻,但真正讓她去工作,怕是得不到人家的認同。
真是傷腦筋。
一時三刻沒有好辦法,只得告辭而去。
上一次沾梁科長的光,梁巧母女都送到門外,此番本衙內面子不夠,只有梁巧一個人送。走到門口,梁巧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我回過頭,徵詢地望著她。
小姑娘滿臉紅暈,垂下頭,極低地說了一聲:“謝謝你!”都說女人是禍水,這話看來沒錯。梁巧眼下尚未達到“禍水”的級數,不過瞧發展趨勢,過得幾年,只要能長得和她姐梁少蘭不相上下,最起碼也能達到“準禍水”的級別。
就這麼一句沒多少營養的“謝謝你”搞得我一整天都毛毛亂亂的,一連出了好幾回錯。方文惕和二哥詫異不止,卻又不敢問。自打教他們理論,我的師父架子端得很足。這也是臺資廠整出來的壞毛病,我做工務主管的時候,時常將新進的小師傅罵得狗血噴頭。
這人還真有點賤骨頭,你越罵他對你越服貼。
中午飯照例去附近一家小飲食店打過來吃。這活以前歸方文惕,現今自然輪到二哥跑腿。方文惕怎麼說也是老闆,又是殘疾人士,該當享受照顧。
跟梁科長練了兩個月基本功,力氣長了不少,飯量也跟著大增。胃口幾乎和半大小夥子的二哥一般,超過方文惕這瘦猴許多。我對吃的東西不挑剔,有肉,管飽就成。維修部效益大好,我成了“腰纏千元”的闊佬,倒是可以好好治療一下饞肉的毛病。
不成想這天中午的飯菜還真有些難吃,可能大師傅感冒了,舌苔厚,嘗不準味道,鹽下得太重。我還沒開罵,方文惕先就受不了,一連呸了幾口,掏出錢來,叫二哥去買包子。
“TM的,這飯菜又貴又難吃,服務員一個個還板著個死人臉,好像他們是老子咱們是孫子……麻皮,老子賺幾個錢,都把去餵了狗……”我不由皺了皺眉。
不過是鹽下得重點,這小子便罵得這般惡毒,看來還是心痛買飯的錢。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看得方文惕渾身不自在。
“怎麼啦怎麼啦,我身上哪不對了?”“哪都不對。你小子,都那麼有錢了,怎還像個小氣鬼一樣,死摳門?”方文惕倒不忌諱,笑道:“我這不也是窮怕了?有時常做無時想,省著點好,經得長久。”我撇撇嘴,不屑地道:“小農思想!我問你,錢賺來做什麼的?”“這個……我倒沒想過,應該是賺來花的吧?”“對啊!就是賺來花的。賺了錢不花掉,跟沒賺有什麼區別?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只要你有能耐,只管花,花得多賺得更多。”這倒不是故意在方文惕面前充大尾巴狼,上輩子我雖然是個工薪族,花錢可不小氣。基本上賺多少就花多少,四十歲一覺睡過去之前,身無餘財。這大概就是二十一世紀消費觀念和二十世紀消費觀念地區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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