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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承認自己有喝,彷彿會被人鄙視為無能一般。
“唔……”見他如此上道,陶仲文滿意的頷首道:“諒你們也不敢誑我,說吧,是關在哪裡的大牢,貧道寫個條子把他撈出來。”陶天師服侍陛下二十年,雖然從來不過問政務,但畢竟是天子最近的臣屬,所以朝廷官員們還是很買賬的。
“在北鎮撫司關著呢……”藍道行一臉天真道。
“這個這個……”陶天師差點沒噎死,直翻白眼道:“你說什麼?他在陸炳手裡?”
“正是……”藍道行小意道:“天師,你可要救救他啊。”
陶仲文沉默許久,才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沈默字拙言,是浙江今年的解元,因為被陷害至今困在牢裡,求天師搭救,讓他不要耽擱今年的春闈。”藍道行把要求和盤托出。
“沈默……”陶仲文沉吟道,這個人他是聽說過的,聽閣老們提起過,聽司禮監的大太監們提起過,甚至也聽皇帝親口提及過。綜合這方方面面的說法,以他對大明朝堂冷眼旁觀二十年的經驗來看,此人應該不會就此隕落……他記得張璁、夏言、甚至嚴嵩,無一不是起起落落,仕途曲折,但這些人都做到了首輔,都長時間的秉承國政。
他深知在大明朝,一個官員的仕途前景,絕對不是一時的起落能決定……而要看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所謂‘簡在帝心,乾坤獨斷’,用在當今聖上那裡,是無比恰當的。
如果比拼揣測陛下聖意的話,即使很保守的排名,陶天師也能在三甲之列……二十年侍奉皇帝,比嚴閣老還要長,僅次於司禮監掌印李芳,對陛下的瞭解之深,要遠甚於對自己夫人的瞭解。
藍道行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望著盤膝而作的陶天師,只見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彷彿入定一般。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終於聽陶仲文慢悠悠道:“好吧,讓貧道試一試,成不成卻不敢打包票。”
藍道行驚呆了,他大張著嘴巴,想不到傳說中鬼難纏的陶天師,竟然如此好說話。
出了正月,天氣不再那麼煞人的寒冷。厚重的棉襖終於完成一動的使命,被裝進了箱籠之中,取而代之的是輕薄許多的夾襖,讓人渾身輕鬆許多,連帶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
沈默將手擱在窗欞上,突然想起去年這個時候,自己推窗看到了若菡,然後開始了此生的甜蜜;不知今年推開這窗,會有什麼樣的驚喜……滿懷著期待,他輕輕推開窗戶,目光投在院子裡的柳樹上,但北地春晚,柳條上仍然是光禿禿的,不由有些失望,輕聲道:“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話音未落,便聽一個爽朗的笑聲道:“快了快了。”沈默循聲望去,只見陸炳滿臉喜色的站在院子裡,哈哈笑道:“拙言,好訊息啊,陛下提前出關,第一件事便是點名要見你。”
沈默呆住了,驚喜之餘竟然感覺好緊張,使勁咽口吐沫道:“什麼……什麼時候?”
“明日一早!”陸炳笑道:“好好表現啊,明天二月初三,若是一切順利,正好什麼都不耽誤。”見他面色有異,奇怪道:“怎麼了,拙言?”
“大人,我有點緊張。”沈默苦笑道:“聖心難測,我要是說了什麼忤逆上意的話,會不會把我直接推出午門,咔嚓了呀?”
“不會的。”陸炳搖頭笑道:“最多也就是一頓廷杖。”
“廷杖?”沈默塌下臉道:“那也夠受的。”
“好吧。”陸炳走進屋道:“我給講講,見陛下應該注意什麼,忌諱什麼。”
沈默感激給陸炳端茶倒水道:“謝謝大人。”
“頭一條,說話一定要注意,要說吉祥話。”陸炳道:“陛下一心求長生,特別忌諱臣下說些‘死’啊,‘病’啊什麼的。你比如說去年太醫院徐太醫給診脈,當時陛下坐在榻上,龍袍垂地,徐太醫遲疑不敢前進。陛下問他為什麼不走過來。徐太醫說:‘皇上的龍袍在地上,臣不敢進。’結果第二天陛下就下了一道手詔給內閣,表揚徐太醫,你知道為什麼嗎?”
沈默想一想道:“是不是因為他說的是‘皇上的龍袍在地上’,而不是‘龍袍在地下’。不過這區別似乎不大吧?”
“區別大著呢!”陸炳道:“陛下說了,地上,人也;地下,鬼也。徐太醫這話,最能體現他對君父的忠愛之情。”
沈默聽了,當時就嚇出一腦門子汗。地上地下,這在一般人那裡是沒有什麼區別的。所以平時說話,地上地下是一個意思,哪有那麼多講究?若果連這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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