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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下屬建議偽裝成喪屍潛入,安全係數更高。回答他的是元帥的冷冷一瞥。提議者頓時暗叫自己唐突,光是想象元帥那俊美的臉被澆上汙血的畫面,就覺得觸目驚心。
而一路潛行過來,確實證明沒有必要偽裝。
因為……遇到的喪屍或者機械人,都被幹脆利落悄無聲息的幹掉了。而大部隊響動很大,元帥會早早帶他們繞開。
根據之前潛入敵軍腹地的傳回的訊息,離敵人總指揮部至少還有兩天兩夜的路程。只是要跟上元帥的速度,令這批人類精英咬緊牙關。
然而這一夜,元帥於夜色中飛速穿行的身影,冰冷沉默的側臉,似乎格外……焦急。
”雱沙一役,瞞不了多久。“元帥曾對關維凌道,”一旦發現,明泓就會堵住所有營救她的路。“
而今夜,元帥看著西邊沉黑的天,心中亦升起莫名的不安。
他一向目標堅定,不會有任何多餘的一絲想法。可是數天前,當他看到許暮朝被明泓抱在懷裡的影象,一種陌生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做事從不摻雜個人感情。但是這一次,怒意毫無預兆的在心中聚集。他覺得自己想要手刃明泓。不,手刃不夠,似乎讓他怎麼死都不夠。
許暮朝留下那封信,或許只是她的一種情感抒發。但被他揣在懷裡。每當夜幕降臨時,他會拿出來,默默的看。當他讀到”你的江山,我替你扛時“,他會想到她永遠清澈的雙眸,堅強靈動的目光。
他覺得心裡有一處地方,軟軟的疼。這種感覺,和對顧厲的感覺有些相同,卻又很不同。每當想起她的笑靨她的黑髮,元帥會覺得被她的一顰一笑撩撥得癢癢的,忍耐著,很不滿足。
而當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她被當成試驗品躺在他面前。那時的她,在他眼中,不過是普通的女人軀體。
而後來,記憶中那具雪白柔滑的身體,比任何火焰都要灼烈的燒著他的眼。他平生第一次後悔,後悔當初讓她在幾名科學家面前赤身裸/體。
而那一晚,他想到她暗沉的目光、喪屍王對她言談舉止中的親暱、事後追查到的潛入喪屍留下的種種跡象,他可以輕易推測出喪屍王在她房間逗留的時間——
他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極度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我軍視若生命的最高司令部被敵人偷襲,而他身為元帥竟無能為力。他覺得至少要用轟炸機對敵人三輪空襲,再以重灌甲車隊狠狠碾過廢墟,最後再大火燒光一切活物,才足以洩恨。
而當他想起那一晚,許暮朝柔軟嬌軀和虛弱面容,濃濃的憐惜便會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毫無疑問會奪回她,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她。今後再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半步,不允許她再遭遇任何危險。
”加快速度!“他清冷的聲音於夜風中在每個人耳邊輕響。而他如鬼魅般奔襲於夜色中時,偶爾抬頭看看皎潔的月色,他明白許暮朝這個女人,這個半獸,在他從來筆直向前的生命中,變得十分重要,不可或缺。
而任何人,企圖阻礙他走向她的步伐,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剷除。
作者有話要說:我宣佈,還有兩章,小顧就能救到小許了
別嫌慢,好歹也是大陸之戰啊,其他兩位也不是吃素的嘛
初秋的夜晚,涼風習習,營地安靜。鐵鏽味與血腥味瀰漫,足以令嗅覺靈敏的許暮朝每每蹙眉。
而此刻,她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目光微痛的青年,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沈墨初亦是無言。
儘管沉淪,那一夜的芬芳與契合,卻深深印在腦海裡,刻入靈魂中。以前他想過,自己不懂愛情,他對許暮朝的感情,或許惺惺相惜大於好感愛情。他們同樣沉睡百年,是她救贖了他,每每想起她,他的心中溫暖無比。
於是很想,永遠擁有這份溫暖。
可那一晚,名為沈墨初的喪屍王,無恥掠奪了她之後,那溫暖的感覺再不會有。直到如今,他終於再次恢復人性,以她的血為代價。他卻無比肯定,他愛她。
因為他清晰記得,即使是在喪盡天良的這段時間,他也清晰記得。記得她的微笑美好,記得她柔軟白皙的身體,記得她沒有可能再愛上自己。
他低頭看著她,情不自禁伸手撫上她依舊烏黑的長髮:”救你出去後,等消滅了機械人大軍、安置好三十萬喪屍,我的命,交給你處置,作為那一晚的代價。“
許暮朝心酸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聲音有幾分苦澀:”還好顧澈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