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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忖度雖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八成總是有的。文天嶽一看見她臉上的神情,心裡就有了底。
“天嶽,看來我有什麼心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晏翎輕喟一聲,身子頓時整個頹然無力地倚靠在椅背上,雙手交握指間,筋骨按壓得“喀喀”作響。
“少幫主,既然擔心路遊,為何……”
晏翎制止的朝他一揮手,“天嶽,這些都不是我真正擔心的事情,我只是覺得,他似乎是衝著我來。”不然那一吻該做何解釋?還有他撂下的那句話言猶在耳——
他要她的心!
晏翎全身泛起寒意,路遊是認真的嗎?他真的要她的心嗎?可笑的是,對一個無心的人,他要的是她壓根給不起的東西。
“少幫主,你有這個感覺,那表示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為這點在擔心煩惱。”文天嶽心情為之沉重,路遊的存在遠比威武帶給他的感覺還要來得嚴重許多,而關於這點,卻是他心中永遠難以說出口的痛。
“哦,那你有什麼看法?”晏翎若有所思地瞅著他一臉凝重又嚴肅的表情,顯然他對路遊之在意不下於她。只是無法啟齒的是,他對她所說的話——他要她,要外表身為男兒的她。他究竟是何用心?還是另有意圖?
她不明白亦想不透,只曉得那一剎那之間,她的心竟莫名地起了漣漪,但男人對男人……不,這太離譜、太誇張、太荒誕,儘管她實際上是一個女子,可在世人眼中的晏翎,卻是一個不折不扣、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漢,她——
天呀!她在想什麼?這種男女私情壓根不是這樣的她所能奢望去擁有的,因為她是晏翎,是竹林幫現任的幫主,是一個縱橫北臺灣的黑道大哥,而非一個黑道大姐大。她不能亦無法轉換現今的身份,因為唯一有這權利和能力的人,早屍骨已寒,說她不怨不恨是自欺欺人,但看清時勢後,她接受這一切亦無所怨悔。
曾幾何時,這份心情變了質,就因為路遊的一句話和一個吻……
“少幫主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縱使有滿腹的疑問和困惑,文天嶽僅是深望的看她一眼,然後輕輕地說。相處多年,他可以感覺到晏翎內心的不安和惶恐,可她不說出,他亦不會主動詢問。
晏翎心頭一震,幾乎無法迎視他那眼光下的深意,她倉皇的移開視線。“我不想聽這種籠統的話,晚上我會去銀河璇宮俱樂部,你就好好地待在幫裡歇息養傷。”
“少幫主,你要一個人去銀河璇宮俱樂部?”文天嶽驚詫地抬起頭,思緒有片刻的運轉不過來。
“嗯,我要去探一下紫筠的訊息。”巨晏翎點點頭,除去路遊別說,她現在最擔心的人莫過於因紫筠。一想到她極可能慘遭事敗滅口,或嚴刑拷打的境遇,她就夜不安枕,是坐立不安。
事實上,這三個月來毫無她的訊息,她就禁不住責怪自己,臥底本就不是件簡單的工作,結果她卻耍了一點小手段來迫使她答應她的要求,只因為她的背景純淨得猶如一張白紙,只因為她和嶽鎍之間的關係,讓她以為即使她面臨最壞的打算,嶽鎍都不會視若無睹……
嶽鎍!晏翎震然抬眸,她竟然會犯下這等疏失,這個不可饒恕的錯誤。而紫筠的安危,還是得等她今天去過“銀河璇宮俱樂部”再做定論,或許她很安全,僅是不能和她聯絡亦說不定。
“我反對,這不啻是羊入虎口,銀河璇宮俱樂部極可能就是天殺盟在臺分址,少幫主難道忘記威武是怎麼死的?”文天嶽在反應過來,心情已是激動得難以自抑。雖不敢有十成的肯定“銀河璇宮”就是“天殺盟”在臺分址,但威武的死,就夠讓他們心生警惕,尤其在敵我未清的狀況下,晏翎居然要隻身去一探究竟,他能不緊張嗎?
“天嶽,我心意已決。”晏翎緩緩從椅子上坐正身子,他的反應早在她意料之內,只是該做的事情她仍是必須去做。為了因紫筠,即便是龍潭虎穴,她都要闖上一闖。
“少幫主,你聽我說好嗎?”文天嶽焦急地跟著站起身,拄著柺杖就一拐一拐的走到晏翎身邊。
“天嶽,你知道我的,我不能對紫筠的安危不聞不問。”晏翎嘴角扯出一個輕淺的笑容,然後對他緩緩搖一搖頭。“少幫主,可是這麼危險的事情,不該是你親自去做,讓我……”他就是太知道她的性子才如此擔憂。文天嶽蹙起眉頭,這時候他多希望她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這樣他就無須為她的安危擔心害怕。
“天嶽,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不想事後才來後悔自己不曾為她盡過一點心力。你曉得威武的死對我是多大的打擊,而紫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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