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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勒住上前扶她的念頭,平著音調問:“怎麼突然哭了呢?願意談談嗎?”
若在平常,打扁丁香也不會對他吐一句怨,但現在的她極度困惑,她像一匹在跑道上被人鞭策的小馬,只顧往前衝刺,卻不知道為了哪樁理由而奔躍。
她埋著臉,把阿奇的話對佟青雲重複一遍,囁嚅地做了結論。“老師,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佟青雲歪著一顆腦袋盯著哭得淚人兒似的寶貝徒弟瞧,傷神地問:“別人三兩句便把你擊垮,你對自己就那麼沒有信心嗎?”
“我不是沒有信心,而是根本沒有那種天分!”丁香啞著喉嚨,聲淚俱下道:
“我已經盡力了,卻還是沒有辦法達到你所要求的標準,我只會浪費你的時間,讓你大失所望。”
“志氣全部漏光了,還強辯說不是沒信心!”佟青雲當著她的面輕斥了一句,半憐半惱的口吻不急也不緩。“你若自尋煩惱、掛記咋天的事的話,就聽我這一次勸,將它忘得一乾二淨最好。”
“但阿奇說……”
他聽到她提起這男孩的名字,眼睛頓閃銳光,不耐煩地質問一句,“你是為別人的一句批評而活,還是為自己而活?”
丁香一時啞口無言。
佟青雲怒瞪她一眼後,沒好氣地說:“老實告訴你,那個小混混是被人收買來搗你的亂的。”
她愣住了,傻呼呼地問:“我跟他沒有任何過節啊!”
“顯然你跟收買他的人結過樑子了。我問你,你最近有沒有惹到別人?
惹到別人!託他佟大設計師的“洪福”所蔽蔭,她惹到的人可多著哪!
但沒憑沒據她不敢隨意道出人名,只得支吾道:“有過小誤會,但應該還不至於嚴重到這種程度。老師,那個被你颳了鬍子的先生有說是誰嗎?”
“他說他是走江湖的,得守行規、講道義,不能提名道姓。”佟青雲盯著她瞧了好一下,問:“你真的一點概念也沒有嗎?”
丁香聞言,腦子裡浮現鄧少娟氣惱的臉,但很快的把腦海中的影像搖掉,因為她無法確定,只能回答一句,“沒有。”
佟青雲見她不願深談,也懶得逼問,只奉送一句。“大事化小不見得能解決問題,若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我建議你最好跟於姐談談。”
“好。”丁香小聲地應了一句,手掐著衣袖抹去眼淚,伸手向他取回梳子,打算完成作品。
不料佟青雲沒將梳子還給她,反繞到她身後,從她的工具箱取出她的專用剪子,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多久照一次鏡子?”
丁香訝然地仰望他,見他那副從眼縫裡往下看扁人的模樣,抿嘴不高興地答,“天天啊。”
“天天照鏡子卻還任頭髮自生自滅?”他撩了她額前的劉海,忍不住輕聲評了一句,“姑娘,我看你顯然照得不夠用力!抬頭挺胸,我好幫你修剪一下。”
丁香以為他又要藉機發揮,嘴不由自主地撇得委屈,靜坐原位任他擺佈了十分鐘,聽著他在她耳邊嘟嚷著,“王爾德說過,因為時髦的樣子醜得令人無法忍受,所以我們必須每六個月將它的面貌改換一次。”
丁香老大不高興,想他要損人直截了當地明講能要他的命嗎?何必落落長地引經據典,這簡直是跟王爾德借刀來殺人嘛!
這讓她一時忍不住,衝口便問:“這個王爾德……好象是同性戀嘛!我聽人家說,有不少藝術和流行界裡的拔尖人物不是同性戀便是雙性戀者,而且自尊自貴得很。老師您也是國際知名的人物,想必與這類的人物共事過,不知道你的看法如何?”丁香平素對同志愛人並不反感,只是這回對“人”不對事,意有所指的口吻裡淨是尋釁。
她屏息靜待佟青雲的反應,只見他不露慍色地剪著頭髮,良久才冒出一句話,“我的看法是人家如何做、如何想,都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往美處高歌,少對壞處狂吠。”
從他坦蕩的口氣聽來,丁香似乎沒搔中他的癢處,她在失望之餘,硬撐著脖子反駁,“沒辦法,我生來屬狗,註定要吠的。”
佟青雲聞言在她腦門頂上不懷好意地長“哦”了一聲,呵呵朗笑,才吭出一句,“那倒奇怪了!”
丁香頓覺他的笑聲刺耳,不明所以地扭頭,想問他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十隻指頭一撐,溫柔地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動。“姑娘,合作點,你再動,我保證你頭髮上的北迴歸線就要偏到赤道去曬太陽了!”
丁香才不理他的恐嚇,紅著淚眼,一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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