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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行李架,說明原因,“我的行李很重,晚一點下車比較不會妨礙到別人,謝謝你好意提醒我。”
女“先知”聞言,一屁股跌坐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好奇地探問:“我看你帶著大包小包,是要到臺北投靠親人吧?”她以為這年頭的社會還時興六、七十年代感人肺腑到老掉牙的“孤女情深”連續劇。
丁香將嚼不到一秒的口香糖又塞回角落牙縫,簡約地說:“不是。”
於是,老太太又猜了,“來唸書補習?”
丁香挺抱歉的回答,“也不是。”
老太太鍥而不捨,非問清楚不可。“那你是畢業上臺北找工作了?我認識幾個在做電子零件的老闆娘,那裡挺缺人的,你要不要我幫你介紹?”
“喔!”丁香頗受寵若驚。“不用麻煩了,已經有人替我打點好了。”
“不介意我問問是什麼樣的工作吧?”
丁香覺得說了也沒關係,便據實以告。“大概是在美容學院當實習生或助理。
“不料,聽在歐巴桑的耳裡卻很有關係,她滿臉的不贊同,一雙黃斑滿布的手猛地擒拿住她的手臂,似要阻止她跳車越軌。
“毋通啊!看你年紀幼秀,長得斯文純靜,完全不知社會險境。那款行業我知啦!講卡高尚是實習助理,難聽點是公關,再不入耳就是‘公主’,你給人賣了都還要替賊仔點鈔票。我跟你說,不如去做電子業,雖然錢少辛苦點,但不必下海受皮肉之苦。”
丁香雙眼圓睜地聽了半晌,那雙粉唇愈是抿得緊,兩頰就愈是鼓脹得厲害,因為她的腦際陡然浮起一幕影像——佟青雲頂著一副超大墨鏡,兩條長腿穩當當地跨站在雲層上,一手扠腰,另一手拎著一條長鞭,緊迫盯人地要她數著假美人頭的荒唐情景,終於教她忍俊不住地噗哧出聲。
好險她及時掩口,沒讓口香糖噴將出去。
不料歐巴桑見了,另有新解,臉霎時由白轉黯,起身搖舞著一把收天傘,惱羞成怒地斥責她,“年輕人不知潔愛,枉費我一番好意,你愛去美容院當實習助理就去當,被人害到不要後悔。”如下了咒的話似冷箭疾放而出後,踏著母象獨具的震撼腳步,橫著出了車門。
丁香沒生氣,只覺得有趣,意識到整節車廂上只剩她一人,才起身扛下行李,吃力地吊提衣箱朝西門出口方向探尋而去,一路喃喃地念,“早說臺北車站有這般遼闊,我也不會去省這二十公斤的包裡運費。”
她掛念來接她的人會不會出現,畢竟等人的和被人等的都怕失之交臂,尤其是在連對方生成什麼模樣都沒個概念的情況下。
她在西門出入口正中央佇足片刻,像傻子似地對熙來攘往的人行注目禮,得來的反應是不笑而一;有裝作沒看見她的,有把她當成被人放的鴒子看的,有不好意思掉轉目光的,更有大膽回視露出迷迷色眼的,唯獨缺了露齒微笑的。
她不禁覺得北部人似乎很能自持,不讓人情味對身分不明的人外洩。想著時,眼角閃過一名穿著淡色休閒西裝的男士倚在廊柱邊點菸,其身高與背影酷似佟青雲的,她不多想就擱下行李上前點了點對方的肩,哪知對方一回頭,露出一張嚼著檳榔的血盆大口,眼露疑惑地看著她。
丁香比他更疑惑,瞭解自己認錯人,惶恐地向吸血鬼先生連聲道歉,往後跳兩步,拖著自己的行李避到另一頭去。同時罵自己不知輕重,像佟青雲這種住在“青康藏高原”或“雲貴高地”練功吞丹的人,當然都是差小廝的,怎麼可能親自出馬來接她。
五分鐘後,她有點心焦了,頻看手錶,片刻才一位身著卡文克萊T恤的男子欺近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你,就是丁香?”
丁香舉頭見到這名英挺俊秀得能教人怦然心動的男子時,舌頭竟然打結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將大拇指往名牌牛仔褲的口袋一扣,簡單扼要給她三個字,“你的頭。”
丁香為之一愣,默不作聲,但心裡卻想,這狂人怎麼跟狗一般,開口就亂對人吠呢!
他見她臉露不悅,漂亮的大眼往火車站那有半天高的天花板一瞪,不耐煩地解釋,“我是認你那頂時髦的妹妹頭,不是在罵你。佟老師的技術沒幾個人能學得來,我只奇怪,他想把灰姑娘變成公主,也得挑個象樣的番瓜,怎麼會去挑到你這個不起眼的冬瓜?”
丁香被這陌生人刻薄地打壓後,初見時萌生的好感早已煙消雲散,“三秒前還覺得他氣質神似里奧納多,此刻還真巴不得將他踢上那艘”鐵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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