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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熙志的善於經營使小藥鋪的生意日漸紅火起來,但是這種紅火卻激怒了旁邊的一家大藥鋪。生意場上總是有一大批人習慣於“因別人的成就而憤怒痛苦”,這是他們的性格和習慣。那家大藥鋪依仗著和一群地痞無賴的關係,明目張膽地搶奪了孔熙志這邊的生意,很少有顧客敢到藥店裡買藥,也很少有供貨商敢向藥店裡供應好貨。小藥鋪的生意日漸冷清起來,掌櫃和夥計們的日子都拮据起來。�
孔熙志已經習慣了每天能夠吃飽飯的生活了,現在卻偏偏有人讓他不能繼續吃飽飯,他怎麼可能對這個問題熟視無睹呢?靠著那一幫自幼一起混世界的朋友們的幫忙,孔熙志得到一條線索,最近那家藥鋪常常給一個大黑幫頭頭的夫人送藥治病,他立刻想到了對付那家藥鋪的辦法。很快,孔熙志就在那個藥鋪夥計送藥的途中使了個掉包計,調換了藥品。不足十天,黑幫頭頭的夫人就命喪黃泉了。又過了數日,那家大藥鋪就被一幫人放火燒掉了,藥鋪老闆也被亂刀砍死,碎屍街頭。�
自此,孔熙志又過上了安生的日子。�
數年後,小藥鋪的老闆也病重去世了,臨終前將藥鋪以較低的價錢盤給了孔熙志。對藥鋪老闆來說,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他沒有兒子能夠傳承他的家業,老婆和女兒們又都不懂經營。雖然孔熙志不是藥鋪的主人,實際上卻幾乎控制著藥鋪的全部生意。藥鋪老闆的做法,不僅為自家後人留下了一筆財產,也安了孔熙志的心。孔熙志自此接管了這家小藥鋪。�
幾乎不到一年的時間,孔熙志的藥鋪就不僅是經營中藥材生意了,早年和妓院密切接觸的經歷讓他對煙土有所瞭解。那個時代正是煙土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由於政令不一,割據盛行,中央政府和地方軍閥都努力地擴大他們的地盤,他們縱容甚至鼓勵種植罌粟,結果就形成了軍閥武裝、地盤割據、鴉片三者息息相關的生意鏈條,即便是百業凋敝,田地荒蕪,煙館也照樣生意興旺。�
孔熙志在經營傳統中藥材的時候,就在圈子裡瞭解到了很多重要資訊——除了軍火和妓女,煙土就是當時市場流通中最重要的商品了。由於上好的煙土可以賣到黃金的價錢,在市場上煙土可以用來交換一切貨品,圈子裡就習慣地稱煙土為“黑糧”。沒有錢的人喜歡它,達官貴人們更是以它為榮,彼此互相攀比著,誰抽的貨品更上等更夠品;他們還優雅地把煙土叫做“黑米”或者“福壽膏”,這樣就與鴉片截然分開了。�
孔熙志很自然地就開始幹上了走私煙土的生意,理由就有一個:暴利。�
那個時候,正趕上了法國人在越南和寮國開荒種罌粟,大量製造鴉片。法國人還設立了專門的鴉片貿易公司,與中國雲南邊境的“煙幫”合夥,他們買通了軍閥政要,用武裝力量押送貨物到達內地。孔熙志的貨物主要來自雲南江城的幾個大“煙幫”。他們從不懼怕任何勢力,押送貨物的隊伍,往往明目張膽地豎有一面大旗,上面寫著:“賣田賣地,將本求利,有人阻擋,人頭落地。”孔熙志非常信賴他們,既信賴他們的“說話算數”,也信賴他們的“野蠻暴力”,這兩條就是江城“煙幫”的生意經了,這種生意經使孔熙志多年來的煙土生意沒有出現絲毫的差錯。�
對孔熙志來說,做煙土生意最重要的生意經就是兩個字:一個字是“賭”,賭命數,賭頭腦,賭膽識;另一個字就是“網”,網上流社會軍政警商,網下流社會三教九流。�
這兩個字的“生意經”就讓孔家的煙土生意一直長盛不衰,即使是在二十年代的軍閥混戰和三十年代的抗日戰爭期間,孔熙志的生意都很發達。一直到如今,在解放軍與國民黨內戰期間,孔熙志仍然是北城煙土生意場上的梟雄。他就是這樣常年累月地,在混戰年代保持著家族生意的平衡,並逐步積累起巨大財富。�
孔熙志先後娶了三房太太。�
大太太相貌平平,但是胸部豐滿,屁股肥大,說是一個生兒育女的福相,但是直到入了土也未能開花結果。二太太是上海一個小奸商的女兒,是孔熙志在生意場上經人介紹認識。二太太雖說是嬌小玲瓏,人如明玉,但是肚子仍然是不爭氣,為孔熙志生下了一個敗家的兒子——孔天亨。孔天亨極奢煙土、賭博和女色,整日揮霍錢財,被孔熙志稱為破財的“災星”,即使孔熙志給他買了個小媳婦,也沒能把他留在家裡。一九四三年底,孔天亨和一個妓女同時死在了一家妓院的床上,死時懷中抱著那個身子赤裸裸的女人,手裡還緊緊抓著女人的乳房。但是,孔天亨為孔家留下一個懷著身孕的寡婦。�
眼看著孔家偌大的家業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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