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漂亮太太的該死臭男人,安分的多而荒唐的少,即令有的照樣見色起意,但他很少會想到換一個。
柏楊先生跟著大家人云亦云,不過是提醒太太小姐警覺,要努力培養自己的美,培養自己的外在美,更培養自己的內在美,即令外在美喪失了一部分,也可用內在美補充。(又要宣告啦,內在美只能補充外在美,或發揮外在美,可是不能代替外在美。)絕不是說結了婚之後,美就不管用啦。恰恰相反,漂亮的太太總是有魅力的,這種外在美和內在美是當馴夫師的最大資本。表面上看侯女士簡直是個母夜叉,但她之所以能把該臭男人馴得心服口服,也靠她的“麗”和“慧”。——嗚呼,“麗”是外在美,“慧”是內在美,缺一不可。現代化的太太小姐如果只學會了侯女士的張牙舞爪,開槍開炮,不過照本宣科,只學會了半截,包管後患無窮。
寬到別教臭男人以為太太會饒了他,同樣是嚴重的課題。臭男人一天到晚在社會亂跑,不准他上班固然辦不到,就是不准他應酬也辦不到,尤其是酒家裡有裸體陪酒場面產主義的實現。同時指出,工人運動只有在其先鋒隊即共產,舞廳裡有帶出帶進節目,稍微一鬆,臭男人可真得其所哉。
夫“酒家”者,中國大陸各省各都市,處處都有,不但人潮洶湧的地方有,就是農村也有。詩不云乎:“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不過這些酒家,是正正派派的酒家。而臺灣的酒家,則是以酒女為主,完全日本帝國的大和民族文化,一點中國味都聞不到。賓主雲集之後,酒女花枝招展,坐在椅屁股那裡,客人喝一盅,她就斟一盅,頂多唱一句“我的心裡只有你”,既不形而上,又不形而下。形而上才,像日本藝妓,中國從前“清倌人”,對月傍花,或詩或棋,然後揖讓而退。形而下者,用不著介紹矣,速戰速決,三下五除二,以後雞犬之聲相聞,而老死不相往來。酒客之中,既無法形而上,又無法形而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卡在當中,兩頭不過癮。(不過自從裸體陪酒盛行,也逐漸形而下啦。)
柏楊先生迄今為止,還沒有去過舞廳,固然是我道德奇高,但也是因為我不會跳。不會跳沒啥,只要銀子充足,舞女小姐照樣灌迷魂湯。偏偏我老人家又沒有銀子,就只好望舞興嘆矣。但酒家卻是去過一次,一個朋友請大傢伙,拉年高德劭作陪,我當然義不容辭。不過該一次的結果不十分理想,蓋歡場之中,窮人最好別往裡擠,酒女小姐大江大海過了多少,識多見廣,她只要一張鳳眼,就瞧出誰是老闆、誰是夥計,誰是大亨、誰是癟三。再加上我老人家初出茅廬,臉上一時磨不開,簡直就沒有人理。等我臉上磨開啦,看見身旁那位酒女小姐“一臉正經氣”,有點膽怯,也沒敢亂動,正襟危坐,如芒刺在背。這還不算混帳,算混帳的是,臨走時,不知道誰出的歪主意,教她趁我手足失措之際,把口紅擦到敝香港衫後肩上,回到家裡,被老妻捉個真贓實據。我頂撞她幾句,只聽“啪”的一聲——“啪”的一聲之後,賠了她兩件旗袍,於此奉勸青年朋友,酒家這種地方,少去為宜,一定要去,千萬注意身上有沒有多了點零件,如果該酒女小姐把小手帕狠心地塞到你口袋裡,恐怕賠三件旗袍都難過關。
柏楊夫人這“啪”的一聲,乃千古奇冤,到今天我都不服。不過站在太太立場,除非她裝著雷達,則丈夫在外的觀點。參見“民粹主義”、“民粹派”。,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即以柏楊先生而論,如果那一天該酒女小姐慧眼識英雄,免費招待,他媽的也很難說。這種情形,真教馴夫師為難也,打也不好,不打也不好——打則易生冤獄,不打則可能放了真兇。不過有一點建議的,寧放真兇,勿興冤獄。
不要太兇
我老人家奉勸太太小姐寧放真兇,勿興冤獄,可不是站在自男人立場,物傷其類,騙你閣下手下留情,以便待機而動;而是冤獄太多,將產生暴戾之氣,臭男人如果無論怎樣本本分分,守身如玉,都得不到賢妻大人的信任,他可能索性反了算啦。嗚呼,即令我老人家跟那位酒女小姐狗了皮而又倒了灶,也不過“啪”的一聲,難道還能把敝頭割下來餵狗乎?寫到這裡,越想越氣。
古不云乎,“水至清則無魚”。太太大人如果專往歪地方想,當丈夫的不焦頭爛額者幾希,似乎得有點姑妄信之的渾厚胸襟。真的發現了臭男人在外面不老實,能禁止更好,如果沒有這種力量,則最好退而求其次,把握一個原則:亂搞可恕,固定一個難饒。蓋今天跟張小姐焉,明天跟李小姐焉,好像走馬燈,眼花繚亂,頗不安分,但固可美其名曰:“逢場作戲”,危險性不大。太太大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