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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門,媽咪有話跟你說。”甲斐瑞子耐著性子,不過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個好脾氣的女人。
“不要!”佑希在門裡嚷著,“我好累!”她什麼人都不想見,什麼話都不想聽,她只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甲斐瑞子嘆了一口氣,“你開門,媽咪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聽見母親那半哄半求的語氣,佑希不覺心軟了。
在這個家裡,母親一直是沒有地位的。她柔順,沉默,沒有怨言,父親要她往東,她絕不會也不敢往西。
多年來,母親在父親的強勢下委屈求全,也在她的嬌縱叛逆下暗暗掉淚;當所有的人都能發脾氣、都在發脾氣時,母親總是默默承受。
她同情母親,但有時也因為她的懦弱委屈而生氣。她覺得母親不該那樣,她應該大聲說出她心裡的感覺,應該大膽地反對父親,應該活出自己,但是她沒有,她二十幾年來就只是認命地在父親的威權羽翼下生活。她討厭那樣的母親,也討厭自己沒有能力救助母親。
“佑希!” 甲斐瑞子軟軟地叫著。
她無奈地一嘆,終於還是開啟了房門。“怎麼了了”
甲斐瑞子顰蹙眉頭,吞吞吐吐地,“其實是……是你爸爸他希望你去……”
“這次又是安排跟誰相親?”單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佑希就猜到是為哪檔子事。
“前原集團的二公子。” 甲斐瑞子心虛地說道。
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而佑希相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因為她總會想盡辦法“搞破壞”,而她父親也會使盡全力地找機會。
“時間地點確定了再通知我吧!”她垂下眼簾,懶懶地,“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甲斐瑞子知道女兒在想什麼,但在家裡一點說話地位也沒有的她又能做什麼呢?喟嘆一聲,她淡淡地,“等你爸爸確定了,我會告訴你的……”
不經意地一瞥,她突然看見佑希唇上有一個明顯的印子,那似乎是被吮出來的印子……
“你嘴唇怎麼啦?”其實還用問嗎?她怎麼會不知道那是怎麼來的呢?
佑希警覺地摸摸自己的唇,忽地有點惶然。一定是他,是他吻她時留下來的印記,這可惡的東西!
“佑希,”甲斐瑞子語重心長地,“別這麼糟蹋自己,好嗎?”
佑希眉心一擰,不甚服氣卻又無從否認。
“你終究是個女孩子,以後是要嫁人的,千萬別留下什麼把柄落人口實。”說著,她無奈而又心疼地,“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在反抗你爸爸,但是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到末了,吃虧的還是你呀!”
佑希別過頭,一臉懊惱地,“別說教了,媽咪!”
“我不是在說教。” 甲斐瑞子憐愛地握住她的手。“媽咪是為你好。”
佑希不是不曉得她母親關心她,但是現在的她除了跟父親做對,還能做什麼呢?不過她也不想老跟她母親談起這種“傷感情” 的事,她對抗的是她父親,不是無辜而柔弱的母親。
話鋒一轉,她突然提起照片的事,“媽咪,您記不記得我以前在餅乾盒裡發現的那張照片?”
甲斐瑞子神情一凝,“怎……怎麼了?”佑希忽然又提起照片的事,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那男孩子究竟是誰?”她一臉謹慎地注視著她母親,不容她再像以前那般馬虎似的。
甲斐瑞子實在不想再去回憶那件事,但不諱言地,那件事情的陰影一直沒從她生命裡消失。
她知道佑希已經不再是從前那種可以讓她三言兩語馬虎過去的年齡了,既然是不能瞞,至少她可以將那件事情稍作變化。
“我們家以前在輕井澤有棟別墅,他是我們家僱工的兒子。”
“噢?”佑希微怔,“那他們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別墅賣掉後,我們已經沒跟他們一家人聯絡了。”說著,她故作鎮定狀地一笑,“問這些做什麼?”
佑希眨眨眼,“我以前也問過,不過那時候您好像有什麼瞞著我。”
“有什麼好瞞的?”她心虛地。“只不過那時候要解僱他時,鬧得不是很愉快而已。”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為了不讓女兒覺得那件事是她一手造成,這些年來,他們夫妻倆一直刻意地隱瞞著她,既然都隱瞞了這麼多年,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匱。
佑希若有所思地,“是這樣呀。”
“嗯。”甲斐瑞子用力地點點頭,像是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