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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麼,我帶你走。”顫抖著在阿麼掌心寫下一個走字,阡雪著急的為阿麼收拾行裝。是她的錯,她把阿麼的病耽擱了四年。這次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好好照顧阿麼。
阿麼一把拉住她的手,盡力用咳嗽中緩過氣,有些氣若游絲:“傻阡雪,阿麼在這裡過得很好……咳……阿麼在這裡待了一輩子,是離不開的……”
“可是舅舅……”阡雪的淚落下來,舅舅畢竟是阿麼的親生兒子,知子莫若母,直到現在,阿麼仍是放不下那狠心舅舅。
“阡雪,聽阿麼的話,以後不要再回來,在外面找個好男人嫁了……咳……阿麼也欣慰……咳……”
“阿麼,走!”聽著阿麼的話,阡雪愈加心疼,她偷偷擦去眼角的淚珠,顧不得阿麼的阻攔,執意收拾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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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雪……”阿麼有些無奈。
“喲,這是在幹啥呢?還沒住一晚就要走了呀?”阮春杏穿著花褲衩,上身一件白色背心,手搖蒲扇樂呵呵走進來。
只見那雙倒三角眼已不復白天的驚慌,閃著熟悉的精明和奚落。她看一眼桌上的飯菜,唇角都是鄙夷。
這個老不死的,就配吃這樣的飯菜,拖著一身病要死不活,簡直就是浪費錢。不過還好,他們可沒那麼傻把那些錢打水漂,而是用來蓋房子了。
在心底暗暗慶幸一番,她的視線盯在阡雪身上,然後大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蒲扇搖的好不愜意。
“我說賤丫頭,你生是這裡的人,死是這裡的鬼,急著走什麼,怕我們吃了你不成?”
“春杏,阡雪那邊有急事,所以必須連夜趕回去。”阿麼慘白著臉,好生好氣跟兒媳婦說話。兒子兒媳打著什麼主意,她又如何不知呢。
孝順貼心的阡雪是個苦命的孩子,四年前的那次,她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這次,沒想到阡雪會回來看她,只怪她這把老骨頭拖累了這個孩子。
“再怎麼急,也該在這裡住幾晚呀,一走就是四年不見人影,哪見過這樣做晚輩的……”用眼角掃婆婆一眼,阮春杏說得好不尖銳。
反正今晚她是不會讓這個啞巴跑掉的,剛剛芻永回來跟她計劃了一番,她想想也對,與其讓這賤丫頭一個月一個月的寄錢,還不如一次將她賣掉。
那馬金山可是願意出七十萬,比四年前足足多了三倍。再者,這賤丫頭髮現了他們沒有給婆婆治病,以後肯定不會給他們寄錢。
心思百轉千回後,她站起身走到阡雪面前,倒三角閃著滿意的光芒。瞧這四年不見的丫頭片子生得極好,肌膚白裡透紅,五官精緻風情,身材更是棒的沒話說,該翹的翹,該細的細,簡直跟她短命的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
嘖,賣七十萬似乎有點可惜了。停下手中的蒲扇,她一把奪過阡雪手中的行李袋,尖笑:“走什麼!我們還有帳沒有算清楚呢。”
阡雪的臉也冷下來,她用簡單手語比劃:“錢,你和舅舅拿了。”意思就是,有什麼帳,也是你們欠阿麼的。“我帶阿麼治病。”
阮春杏看懂那個拿錢的手勢,臉立即綠了,“賤丫頭,你在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拿你錢了,你每次寄來的錢都是給這老不死的看病了,要不你以為她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你!”阡雪怒極,睜眼說瞎話果真成了舅母的拿手好戲。從小到大,她不知見識了多少回舅母的這套本事。罷,她就當是還清他們當初肯給她一個安身之處的恩情。
“走!”她不再看阮春杏那張刻薄尖利的臉,拉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阿麼往門外走。既然如此,她和舅舅從此再沒有牽連。
“嘖,去哪裡?”阮春杏立馬跑到門口,粗壯的臂膀一撐,如一頭凶神惡煞的熊擋在門口,“我說了讓你們走嗎?這裡是我的地方,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你……”
“春杏,阿媽。”尹芻永從前院走過來,身後帶著全身掛滿金項鍊金戒指的馬金山。“剛剛好,幸好沒有來遲。”
“芻永,你終於來了,這個賤丫頭說要走。”見丈夫來了,阮春杏這才從門口挪開她粗壯的身體,雙眼冒著¥¥看向丈夫身後的馬金山。
阡雪和阿麼則是臉色大變,這個舅舅,動作可真快啊。“阡雪,快走!”阿麼一把推開阡雪,手指顫抖指向兒子:“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麼能……”
尹芻永不急不惱,居然笑了:“阡雪,你也不要白費力氣了,院裡的門都上了鎖……你就在這裡好好聽我說。”
阡雪哪聽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