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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下雨天開快車出了車禍,堅持不先去醫院,還打電話猛催我載他來接你下班。”季凌陽瞧她猶豫不決,索性替她拿起皮包,直接擄了人就走。“雖然他傷不重,但一直流血也是會死人的,給個面子快走吧!不送你回去,他不會願意到醫院去的!”
回到家中,喬曼翎仍忘不了齊奕行痛到臉色發白,還堅持先送她回家的悽慘模樣。他全身溼淋淋的,左手臂及額頭上還有血跡,雖然傷得不重,但已夠讓人觸目驚心了。
想著想著,她不禁為他的執著感到難過。其實這種事可以交給別人,他何必這麼拼命、這麼討好?她明明都好冷淡、好無視的對待他,為什麼他還能一直堅持下去?
心念一轉,又想到方才上車前,季凌陽在工作室前的騎樓替她撐開雨傘,趁著齊奕行不在時對她說道:“車裡那個男人,每天都睡眠不足來上班,我想應該讓你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雨傘撐起,他卻沒有馬上走過去,反而繼續說著一些擾人心扉的事實,“奕行掛名董事長,主要卻是負責研發。最近公司在準備跟美國可頌電腦簽約的事。他忙得昏天暗地,還要抽空送你上下班兼當煮飯公,半夜再繼續工作。而且搬到你那公寓去,離奕陽可是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季凌陽暗地觀察著她益發黯然的神色,更加了把勁替好友陳情,“這些他全沒跟你說過,對吧?跟他兄弟這麼多年,我沒有看過他這麼愛一個女人,幾乎到了沒自尊的地步。”
當時,她只是沉默,才一個月的相識相知,當真可以讓一個人深深愛上另一個人?
其實她是知道這個答案的,只是那痛依舊鮮明,讓她一直不願承認。
季凌陽終於帶著她走向車子,可並沒有停下勸說。“你有沒有想過,當初那場婚禮,他越愛你,受的打擊就越大。雖然你真是委屈了,但若今天換作是你站在他的立場,聽到自己可能被欺騙了感情,你真也會毫不遲疑地完全信任他?同樣的,今天若是你犯了錯,乞求他的諒解,你有把握能做到像他這樣嗎?”
不能。喬曼翎在心裡苦笑。說不定防備心原本就重的她,反應會比他更大。
在替她開啟車門前,季凌陽語重心長地撂下最後一句話。“何況你們現在情況不同,還要考慮到孩子的存在,我不是逼你原諒他,只希望你好好想想。”
於是她想了一整路,身旁齊奕行的目光不斷飄向她,嚴重地干擾著她的思緒,害她直到下車前,都不敢直視他熾熱的視線。
可一身慘狀的他,卻硬將一個新的保溫盅塞進她手裡,還笑著對她說:“我知道中午那一鍋你沒吃,所以我趁下午在公司的茶水間裡又燉了一鍋,因為太趕怕不太入味,不過應該可以了。”
她不知自己怎麼抱著保溫盅上樓的,但由先前季凌陽那番話,她猜他或許就是燉補品誤了時間,又急著到工作室接她下班,所以才在大雨中出了車禍吧……
思緒回到眼前,不知不覺地時間已溜走一大半,而她卻連燈都沒有開,只是呆呆地站在門口,手上甚至還抱著補品。
放下保溫盅,她扭開電視機在一旁坐下,試圖發出一些聲響掃去滿室的寂寞。
然而就是這麼巧,她看到一直擾亂她心房的那個男人出現在電視新聞裡,背景則是在醫院門口,同樣被一群記者圍著發問。
“齊董事長,請問你和喬小姐複合了嗎?聽說你今天之所以出車禍,就是為了去找她?”
“你說過喬小姐對你不忠實,為什麼又要去找她呢?”
在這一瞬間,喬曼翎有種立刻關掉電視的衝動,她不想知道他的答案,一次的傷害已經夠了,不要再來一次了。
然而在她猶豫不決是否該桉下電視開關時,齊奕行回答了——
“先前那場婚禮,我半途喊停,是因為一場誤會。”他在鏡頭前的模樣少了以往的帥氣俊俏,反而一身的消沉狼狽,身上傷口都還沒處理,可見是一到醫院就被記者堵個正著。
“曼翎是個很好的女孩子,這件事的錯全在我身上,因為我的不信任及嫉妒,造成她內心的痛苦及生活上極大的困擾,我在這裡向她致上萬分歉意,也希望各位媒體朋友不要去找她,還給她清靜的生活。”
語畢,他在鏡頭前深深鞠了個躬,由身旁的季凌陽攙扶著進入急診室。
喬曼翎透過電視鏡頭看著他一拐一拐的背影,耳朵裡早聽不到記者們在說些什麼。
其實對這些媒體的提問,不回應就算了,他在全國觀眾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