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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過45歲,正是發展事業的好時候,怎奈就因為一句話得罪了丁日民,被從重要崗位上調離了下來,安排進殘聯任職,他一氣之下辭職不幹了,寧肯賦閒在家。當他得知高明正在蒐集證據告發丁日民時,握著高明的手,激動地說:“告吧,需要什麼大哥都支援你,如果不把丁日民告下來,天河市的人民群眾就別想翻身。”
更讓高明感動的是,聽說有人要帶頭告狀,天河市鑄造廠的300名下崗職工自發地為高明捐錢捐物,作為告狀的基本盤纏費用。原來那鑄造廠雖說不是一個效益非常好的企業,但是也能維持職工的基本開支,誰知卻被丁日民以國有企業急需改製為藉口,低價賣給了一個與丁日民關係密切的私人老闆。原本價值數千萬元的鑄造廠,卻只賣了區區900萬元人民幣。當鑄造廠的職工將那籌集到的13000元錢交到高明手裡的時候,高明知道,這不僅僅是飽含著數百名職工重託的血汗錢,更是300顆火熱跳動的心啊!
告,一定要告!
高明懷揣著寫有上千名幹部群眾簽名的上訪信,心中信心百倍,他想證據如此確鑿,準備如此充分,一定能夠告贏!
誰知道,這只是他艱難上訪路的開始,擺在他面前的並非是一條陽光大道,而是一條佈滿荊棘與坎坷的崎嶇小路,高明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告倒一個人竟會這樣難。
雖然蒐集了足夠的證據,但高明知道自己不能違反了信訪條例,所以只和天河市鑄造廠的一名姓黃的職工代表一同前往。而且高明很聰明,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反覆告知老黃,如果有人問起他時,就說他也是一名下崗職工。
本來高明是打算去龍江市政府碰碰運氣的,但是卻被老黃告誡說,市政府就別去了,他們以前去了無數次都沒有結果。高明說:“也好,那我們就直接去省政府。”
在省政府的信訪辦公室,高明和老黃說明了來意,工作人員看二人的容貌氣質頗有些不俗,便很客氣地接待了他們。高明和老黃拿出了所掌握的證據,開始歷數丁日民的罪行,接待人員則在接訪記錄上刷刷地記錄著,不時地詢問一些細節內容,並且要求二人將相關的證據留下,以便作查實之用。整個上訪過程近1個小時,進行得異常順利,臨走之前,那接訪人員還客氣地和二人握了握手,說他會盡快將事情反映給相關領導和相關部門,二人儘管放心地回去等訊息。
出了省信訪辦公室的大門,高明長出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第一次上訪竟然會如此順利,看來社會上流傳的有關上訪難的現象並不真實。但是老黃的一句話給高明提了個醒,他說咱們還不能高興得太早,按照經驗來說,雖然對方已經把這事情記錄了下來,但最終能不能交辦還不好說,以前他們就經常有被信訪辦的人熱情接待,然後讓回去等訊息的經歷,結果卻是乾等也沒有訊息。老黃是一個老上訪戶了,他曾經任天河市鑄造廠的工會主席,也是企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說的話,高明自然得信。
事情果然和老黃說的如出一轍,高明回到天河很久了,也沒有任何訊息。後來他打電話到省政府信訪辦,信訪辦的人說他們已經將情況反饋給相關部門了,那相關部門不落實,他們也沒有辦法。高明很激動,又親自幾次跑到省信訪辦詢問情況,詢問的結果大同小異,而且讓高明感到心裡不舒服的是,那接訪人員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差,看他的眼神中明顯含有不耐煩甚至是厭惡的表情。
高明當然不會甘心,又跑去省人大信訪辦公室碰運氣,結果其經歷和省信訪辦所差無幾。後來高明想他丁日民屬於職務犯罪,應該去反貪局舉報他會更有力。於是,高明又輾轉來到了省檢察院反貪局,結果反貪局的人也不知是故意搪塞他怎的,說丁日民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有紀檢監察部門的簽字,他們才能立案。於是,高明又跑去省紀檢委舉報丁日民的問題,可那省紀檢委的衙門口不比政府和人大的好進,高明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坐到了省紀檢委的接訪辦公室。高明滿以為這次是找對了地方,誰知他剛表明來意,就看到了接訪人員異樣的表情。那接訪人員也是一個蠻有正義感的人,他見四下無人,又看到高明並非凡夫俗子的模樣,小聲地說:“不瞞你說,揭發檢舉丁日民的材料幾乎有一籮筐了,相關部門也查了幾次,都沒有結果,你要是真想告倒他,就去北京碰碰運氣吧!”高明一聽,心裡馬上就涼了半截,心想堂堂一個省級紀檢監察機關,竟然會奈何不了丁日民一個區區縣處級領導幹部,真是不可思議啊!
從省紀檢委出來,高明迎著南方頭頂上紅得刺眼的太陽,忽然決定要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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