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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箱、帳篷、食物搬上車時,來了一個很黑的女鄰居
,她頭紗並沒有拉上,很大方的向我們走過來。在我還沒有說話之前,她非常明朗
的對荷西說∶“你太太真了不起,我的牙齒被她補過以後,很久都不痛了。”我一
聽趕緊將話題轉開,一面大聲說∶“咦,麵包呢?怎麼找不到啊!一面獨自咯咯笑
起來。果然,荷西啼笑皆非的望著我∶“請問閣下幾時改行做牙醫了?”我看沒有
什麼好假裝了,仰仰頭想了一下,告訴他∶“上個月開始的。”“補了幾個人的牙
?”他也笑起來了。“兩個女人,一個小孩,都不肯去醫院,沒辦法,所以……事
實上補好他們都不痛了,足可以咬東西。”我說的都是實在的。“用什麼材料補的
?”“這個不能告訴你。”我趕緊回答他。“你不說我不去露營。”居然如此無賴
的要挾我。好吧!我先跑開一步,離荷西遠一點,再小聲說∶“不脫落,不透水,
膠性強,氣味芳香,色彩美麗,請你說這是什麼好東西?””“什麼?”他馬上又
問,完全不肯用腦筋嘛!“指━甲━油。”我大叫起來。“哇,指甲油補人牙齒!
”他被嚇得全部頭髮唰一下完全豎起來,像漫畫裡的人物一樣好看極了,我看他嚇
得如此,一面笑一面跑到安全地帶,等他想起來要追時,這個巫醫已經逃之夭夭了
。
娃娃新娘
初次看見姑卡正是去年這個時候,她和她一家人住在我小屋附近的一幢大房子
內,是警官罕地的大女兒。
那時的姑卡梳著粗粗的辮子,穿著非洲大花的連身長裙,赤足不用面紗,也不
將身體用布纏起來,常常在我的屋外呼叫著趕她的羊,聲音清脆而活潑,儼然是一
個快樂的小女孩。
後來她來跟我念書,我問她幾歲,她說∶“這個你得去問罕地,我們沙哈拉威
女人是不知道自己幾歲的。”她和她的兄妹都不稱呼罕地父親,他們直接叫他的名
字。罕地告訴我姑卡十歲,同時反問我∶“你大概也十幾歲吧?姑卡跟你很合得來
呢。”我無法回答他這個荒謬的問題,只好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半年多過去了,我跟罕地全家已成了很好的朋友,幾乎每天都在一起煮茶喝。
有一天喝茶時,只有罕地和他的太太葛柏在房內。罕地突然說∶“我女兒快要結婚
了,請你有便時告訴她。”我嚥下一口茶,很困難的問他∶“你指姑卡嗎?”他是
∶“是,過完拉麻丹再十日就結婚。”拉麻丹是回教的齋月,那時已快開始了。
我們沉默地又喝了一道茶,最後我忍不住問罕地∶“你不覺得姑卡還太小嗎?
她才十歲。”罕地很不以為然的說∶“小什麼,我太太嫁給我時才八歲。”我想那
是他們沙哈拉威的風俗,我不能用太主觀的眼光去批評這件事情,所以也不再說話
了。“請你對姑卡說,她還不知道。”姑卡的母親又對我拜託了一次。“你們自己
為什麼不講?”我奇怪的反問他們。“這種事怎麼好直講?”罕地理直氣壯的回答
我,我覺得他們有時真是迂腐得很。
第二天上完了算術課,我叫姑卡留下來生炭火煮茶喝。
“姑卡,這次輪到你了。”
我一面將茶遞給她一面說。“什麼?”她不解的反問我。
“傻子,你要結婚了。”我直接了當的說匣來。她顯然吃了一驚,臉突然漲紅
了,小聲地問∶“什麼時候?”我說∶“拉麻丹過後再十天,你知道大概是誰嗎?
”她搖搖頭,放下茶杯不語而去,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面有憂容。
又過了一段日子,我在鎮上買東西,碰到姑卡的哥哥和另外一個青年,他介紹
時說∶“阿布弟是警察,罕地的部下,我的好朋友,也是姑卡未來的丈夫。”我聽
見是姑卡的未婚夫,便刻意的看了他好幾眼。阿布弟長得不黑,十分高大英俊,說
話有禮,目光溫和,給人非常好的第一印象。我回去時便去找姑卡,對她說∶“放
心吧!你未婚夫是阿布弟,很年輕漂亮,不是粗魯的人,罕地沒有替你亂挑。”姑
卡聽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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