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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替罪（1）

秋更深了，空氣中陰陰沉沉，這種天氣影響人的心情，彷彿喜歡這種天氣的人不多，真的不多。

林光的辦公室凌亂，不像一個軍人的辦公場所，領導說過他幾次，沒辦法，他不在意。雜亂無章的檔案堆在桌上，一個牛皮紙袋擺在顯眼位置，林光在盯著它出神，那些方陣和秦旋親熱的照片就放在裡面，方陣和秦旋的影子一遍遍在他頭腦中閃現。

他的思維穿透陰霾，想一些與此有關的問題，將這些照片給他的人意圖明顯，無非是想讓他追捕方陣，現在方陣已被追捕到，他必須得考慮另一個方面的問題，這個人會是誰，在整個洩密事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除了在這個機關大院的人，好象其他人不可能隨意進出他的辦公室，他藏在軍區哪裡？所有的拷問都顯得如此蒼白和無力，像外面陰鬱的天氣。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第二下，林光伸手去接：“你好！”

“林光，到我辦公室來！”是保衛部劉振川部長的聲音。

林光再次看一眼牛皮紙袋，鎖好起身而去。

提審室的燈光微弱，散淡的光暈瀰漫整個房間，氣氛緊張而又充滿玄機。

房間裡一桌，幾把椅子，兩個人並排而坐，兩人對面是方陣。

馬立黨、雷遠必須將整個案件疏理清晰，為掌握資訊，所以馬不停蹄提審方陣，兩人視線緊緊罩住方陣，問：“你潛逃時，黃萬金為何要救你？”

方陣抬頭：“只有我才能拿到《UV19雷達應用和理論技術引數》。”

馬立黨提問，雷遠聽，時不時拿筆記錄。

“你是說他們利用你？”

“是的！”

“你是在推脫責任，意思是整個洩密事件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

“既然與你無關，那為何要逃？”

“我需要證明我的清白！”

“但你從研究三所竊走《UV19雷達應用和理論技術引數》，這是事實！”

“我將秘密領走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秘密！”

“哦，是嗎，好一個保護秘密，但你卻將秘密交到了黃萬金手上！”

“那只是一份假密件。”

“真件現在哪裡？”

“交給了另外兩個人。”

“意思說密件不在你那裡？”

“不在！”

“這更能證明是你竊意所為。”

方陣看著馬立黨：“兩位的主觀猜想可能更多些。”

馬立黨拍桌子：“不要狡辯，這樣對你沒好處。”雷遠勸道：“你先休息一下！”

雷遠提問：“密件的領取有一套完整程式，需要領取單位領導簽字蓋章，並透過研究三所領導簽字稽核，你是怎樣將密件領到手的？”

“黃萬金提供了單位領導蓋章簽字！”

雷遠探身：“哦！黃萬金團伙的能量真不小，領取單上是誰籤的字？

方陣的眼睛深沉：“這個……”

雷遠推本過去：“你寫在這張紙上，一定要實事求是！”

方陣拿筆，停頓一下，在雷遠的本上寫了名字，雷遠看一眼，將本合上，心裡吃驚不小，卻繼續審問。

“研究三所的領導那天誰值班？”

“三所副主任趙前進！”

雷遠深不可測的點頭。

馬立黨右手擱於桌上，看錶，旁敲側擊的問道：“據我所知，周和平入獄是被人設計陷害，這點也和黃萬金團伙有關？”

“黃萬金藉機將我局內線除掉，然後嫁禍於周和平。”

馬立黨語氣不再那麼強硬：“在這種時候，你不會放下戰友不管的，是吧？”

方陣感覺到話裡藏針，視線穿過朦朧燈光看著馬立黨。

“你將秘密到手後，一走了之，不怕他們對周和平下手？”

“很擔心他們會那樣，但我得到訊息周和平已被放出，所以才選擇離開！”

馬立黨緊逼而至：“你被黃萬金團伙軟禁，是如何得到的訊息？”

“我局線人提供的情報！”

馬立黨心裡咯噔一下，想不到軍區保密局也不是他想象當中那般等閒，他知道規則，緘默其口，不再繼續追問。

雷遠接著審：“周和平剛從看守所放出，又至黃萬金處找你，你是否知道？”

“我不知道，當時我已離開黃萬金據點，與黃萬金手下去往研究三所取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