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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都是依靠渲染鬼狐情節來吸引觀眾,黑袍黑帽的勾死鬼是這類戲文中的主要角色,正因為離實際生活較近,才更容易令人信以為真。
陳瞎子見人心惶惶,擔心手下兄弟們折了銳氣,便道:“想那戲文字子多是胡編亂造,十齣戲中倒有八九出都是生捏瞎拼出來的,豈可信以為真?漫說是什麼勾魂索命的無常鬼,當今這世界就連神仙也難躲洋槍洋炮的一溜輕煙,管這廊道中有些什麼,先放兩排槍過去再說。”言罷一揮手,命手下舉起步槍,齊唰唰拉動槍栓,頂了子彈上膛,就要對著甬道里亂槍齊發。
鷓鴣哨在旁見群盜要開槍射擊,他心中一轉,忙低聲告訴陳瞎子不可用槍,雞禽鳴動有異,定是因為那穿黑袍的死者身上有什麼劇毒之物,不可仗著器械之利就大意了,否則濺出毒來,這條隧道就進不得人了。
陳瞎子心中恍然,忙道:“真乃英雄所見略同。槍裡的子彈頂上火那是壯膽用的,正要叫小的們用鉤竿子去搭。”隨即命十幾個手下上前,向霧中探出蜈蚣掛山梯,搭在那黑袍人的身上向後拉扯。
群盜領命出手,一番連拖帶拽,便用竹梯將那盤膝而坐的黑袍人拖進了鐵壁圍牆,其餘的人一個個槍上膛、刀出鞘,如臨大敵般圍攏在四周。拖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一具形貌詭異的殭屍,也就是死而不腐的古屍。
這黑袍男屍高大肥胖,盤腿而坐,手中掐了個奇特的指訣,穿的確實是一身戲臺上勾死鬼的行頭,被竹梯一陣拉扯,早就開始腐朽的服飾都絲絲縷縷地裂了開來,露出身上發脹的皮肉都是白如浸水,用竹梯一碰就往外淌出膿來,耳目口鼻內都是黑色的粉末,可能當初是七竅流血而亡。這身打扮卻沒辦法分辨是哪朝哪代的,只看靴袍都已經朽了,料來死去的年頭已是不短了。
群盜見只是具僵硬的古屍,這才將心放下,紛紛罵道:“死鬼,偏穿成這副鬼模樣,剛剛險些嚇破了爺爺們的虎膽……”
陳瞎子覺得這具屍體死得奇異,便率群盜留心檢視。古屍體內注滿了劇毒,但是看起來並非是瓶山裡常見的蜈蚣毒,毒液行遍了全身,應該是生前服毒。由於擔心沾染毒膿,就用竹籤子翻撥屍體,將死人身上的事物一件件清理出來辨認,只見都是些藥瓶藥罐,還有紙木造成的傀儡人形肢體,並有一個大皮囊,裡面都是漆黑堅硬的豆子,看得眾人如墜雲裡霧中,竟不知這些五花八門的東西都是什麼。
最後有名盜夥用竹籤從屍體腰間的黑袍裡挑出一面金牌,上面鑄得有字,陳瞎子和鷓鴣哨都識得古文書,定睛一看,正是四個蒼勁挺拔的老篆“觀山太保”。
二人乍見此物,腦海裡正如滿天的烏雲突然亮了一道閃電,猛然記起一段早已塵封多年的往事,原來這瓶山古墓裡還有別的盜墓賊,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原來是大明觀山太保!”
陳瞎子低頭沉思片刻,便急忙讓人把屍體拖到燒丹的磚爐中點火焚化了,這才轉頭問鷓鴣哨:“觀山之事撲朔迷離,以前只道是做不得真的傳說野史,原來這世上真有觀山太保。賢弟足跡遍佈天下,可曾聽說過此中詳情?”
鷓鴣哨對此事所知所聞,並不比陳瞎子多出多少。故老相傳,天下盜墓之輩,有字號和傳統的僅僅是發丘、摸金、搬山、卸嶺,說是四路,實際上是三支,因為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本是一回事。發丘印毀了之後,世上便只剩下摸金校尉了,其餘便是人多勢眾的卸嶺力土,以及機變百出的搬山道人。
除了這三支以外,便盡是散盜和民盜,稍微有點名堂的,也不過就是南邊背屍翻窨子的,其餘雞鳴狗盜之流,都是不值一提。但在近幾百年的盜墓史上,卻始終流傳著一個極其神秘的傳說。據說明代有群倒鬥之徒被稱為“觀山太保”,擅於觀山指迷,秘密發掘了許多帝王陵寢,他們的手法和盜墓動機從來沒人知道,一旦做出事來連神仙都猜他不到。傳說僅限於此,當世之人對他們再無更多瞭解了,連那些傳說裡的觀山事蹟是真是假都不好判斷。
想不到今日竟在瓶山露房後的隧道里,撞見了一具觀山太保的屍體。看此人裝扮舉止和所攜物品之詭異,實是平生前所未見之奇,陳瞎子聯想到以前走千家過百戶的飛賊裡,有一門善會“縮骨法”,也就是賊偷作起法來,便可以鑽狗洞老鼠洞進人門戶緊閉的深宅大院,在裡面竊取錢物,然後原路潛回。
但這邪法為時辰所限,一旦延誤耽擱了,小偷就得死在屋內。不過這畢竟只是市井傳聞,世上雖是真有脫銬破枷的縮骨之術,卻只是拆脫身體關節,並不能鑽貓狗之洞。但另有門與控屍術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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