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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生命只有一次,我們不能測定我們的決策孰
好孰壞,原因就是在一個給定購情境中,我們只能作一個決定。我們沒有被賜予第二次、第
三次或第四次生命來比較各種各樣的決斷。
在這一方面,歷史與個人生命是類似的。捷克只有一部歷史,某一天它將象托馬斯的生
命一樣有個確定的終結,不再重複。
1618年,捷克的各階層敢作敢為,把兩名高階官員從布拉格城堡的窗子裡扔了出去,
發洩他們對維也拉君主統治的怒火。他們的挑釁引起了三十年戰爭,幾乎導致整個捷克民族
的毀滅。捷克人應該表現比勇氣更大的謹慎麼?回答也許顯得很簡單:不。
三百二十年過去了,1938年的慕尼黑會議之後,全世界決定把捷克的國土犧牲給希特
勒。捷克人應該努力奮起與比他們強大八倍的力量抗衡嗎?與1618年相對照,他們選擇了
謹慎。他們的投降條約導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繼而喪失自己的民族自主權幾十年,或者甚
至是幾百年之久。他們應該選擇比謹慎更多的勇氣嗎?他們應該怎麼辦呢?
如果捷克的歷史能夠重演,我們當然應該精心試驗每一次的其他可能性,比較其結果。
沒有這樣的實驗,所有這一類的考慮都只是一種假定性遊戲。
EinmalistKeinmal。只發生一次的事,就是壓根兒沒有發生過的事。捷克人的歷史不會
重演了,歐洲的歷史也不會重演了。捷克人和歐洲的歷史的兩張草圖,來自命中註定無法有
經驗的人類的筆下。歷史和個人生命一樣,輕得不能承受,輕若鴻毛,輕如塵埃,捲入了太
空,它是明天不復存在的任何東西。
托馬斯再一次懷著愛情般的懷念之情,想起了高個駝背的編輯。那個人於起來似乎把歷
史看成一幅完成了的圖畫而不是草圖。他於起來似乎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永無休止地重
演,會永劫迴歸,絲毫也不懷疑自己的行為。他自信自己是對的,在他看來,那不是一種心
胸狹窄而是美德的標誌。是的,那人生活在與托馬斯不一樣的歷史之中:一部不是草圖的歷
史(或者沒有意識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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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他又被另一種思想所打動,我把它記在這裡作為上一節的補充:在太空以外的
什麼地方有一顆星球,所有的人都能在那裡再生,對於自己在地球上所經歷的生活和所積累
的經驗,都有充分的感知。
或許還有另一顆星球,我們將在那兒帶著前兩次生命的經驗,第三次再生。
或許還有更多更多的星球,人類將在那裡誕生於更成熟的層次(一個層次即一次生命)。
這就是托馬斯版本的永劫迴歸觀。
當然,我們立足於地球(第一號星球,無經驗的星球),對於其他星球上的人將會如何,
只能杜撰出朦朦朧朧的異想。他會比我們更聰明?人的能力中有更多的成熟?他能透過重複
經驗獲得這種成熟?
只有從這樣一個烏托邦的觀念出發,才有可能充分正確地使用悲觀主義和樂觀主義的概
念:樂觀主義者無非是認為第五號星球上的人類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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