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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承認跟醫生通姦。既經“攻破心防”、“自動招認”、“坦承不諱”,當然有這個事實。綠帽子使劉去發瘋,把榮愛綁到柱子上,用燒紅的牛耳刀,刺爛她秋水般的雙眼,一塊一塊割她屁股上的肉。榮愛浴血哀號,劉去下令把熔化的鉛汁硬灌到榮愛口中,這個可憐的美女,才告解脫。然後,把她四肢剁下,用帶刺的荊條埋葬。之所以用帶刺的荊條,是為了使她的靈魂永遠在痛苦之中。
然而,這只是個開端。劉去所寵愛的美女,陽城昭信自有她特有的方法加以誣殺,前後共慘殺了14人,都埋葬在王太后(劉去老孃)所住的長壽宮中。
劉去的暴行終於被發覺,在絕對封建專制的社會中,對於一個煊赫的權勢巨頭,過程是曲折而血腥的。像陶愛卿的孃親,為了索取兩個女兒,劉去再施毒手,把她斬首。對此,我們不再報道,而只討論全案的結局。全案的結局是,劉去只不過被削去王爵,放逐到航空距離900公里外的上庸(湖北省竹山縣西南田家壩),而且還賞賜給他500戶作為他的湯沐邑(500戶人家的田賦稅捐,統統繳給他)。真是天理何在?國法何在?“王子犯法”,可跟平民犯法,絕不相同。
無限權力是可怖的,劉去如果是一個皇帝,就更無法剋制。幸而他不過是一個親王,人民總算還有一個渠道可以控訴。劉去對儒家學派的經典《易經》、《論語》、《孝經》,全都精通,而又寫得一手好文章,卻兇殘到如此地步。說明教育和知識都抵擋不住權力毒素。沒有制衡,權力就要既害人而又害己。年輕少女們常常幻夢著“白馬王子”,而劉去正是典型的一個“白馬王子”——他身價高貴,而又多才多藝。不過中國的“白馬王子”幾乎全是兇殘之輩,因為中國缺少一種剋制當權派惡行的制度和尊重人性尊嚴的文化傳統,往往使一個本來應該十分可愛的人,變得猙獰。
五日京兆
楊惲被處死之後,高階官員紛紛指控:“首都長安特別市長(京兆尹)張敞,是楊惲的朋友,不應該仍居高位。”劉病已愛護張敞,把奏章擱置,不交付查辦。然而,山雨欲來風滿樓,氣氛十分緊張。張敞派他的一位秘書(掾)絮舜(絮,姓)調查一件案情,絮舜態度倨傲,愛理不理,索性回家睡覺,冷笑說:“你這個頂多再幹五天的市長,還不知趣,查什麼案?”(原文:“五日京兆耳,安能復案事?”這是“五日京兆”成語的來源。)張敞聽到這話,逮捕絮舜,任意扣上一個罪名,日夜不停審訊,終於把他陷於死刑。處決之前,張敞叫秘書官(主簿)送一張字條給絮舜:“五天的市長,威力如何?冬季已盡,想不想拖延老命?”綁赴法場誅殺。等到立春,司法部查勘冤獄委員(行冤獄使者)出巡,絮舜家人抬著屍體,拿著張敞寫的字條,向委員控告。委員遂彈劾張敞濫殺無罪。濫殺無罪的處分很重,劉病已不願採取嚴厲手段,於是,把前些時因楊惲緣故而被要求免職的一些奏章,交下查辦,貶作平民(如將濫殺無罪的彈劾案交下查辦,就可能抵命)。張敞到未央宮北門,繳還首都長安特別市長印信,一溜煙逃走。
絮舜不過一條勢利眼的官場蛆而已,從稍後張敞所作的解釋看出,他本是張敞的舊部,一旦發現老長官行將失去權勢,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李廣曾誅殺霸陵警察官,然而霸陵警察官還是在執行公務,絮舜卻是拒絕執行職務。霸陵警察官被殺,我們對他同情。絮舜被殺,我們對他並不同情。
問題在於,勢利眼雖然可厭,不犯死罪,強烈報復不應超過他應該得到的,不妨揍他一頓,不妨把他撤職。如果這兩點辦不到,不妨跟他絕交,以後敬鬼神而遠之。勢利眼是人性的卑劣面,無法用殺戮使之根絕。不應用苦刑拷打使他坦承莫須有的罪狀,然後處死。只是,對勢利眼之輩給予懲罰,即令是過當的,也確實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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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合德
調查前任帝(十二任成帝)劉驁死因案,偵訊結束,京畿總衛戍司令(司隸校尉)解光,奏報說:“我曾經聽說:許美人跟故皇后宮女教師(女史)曹宮,都蒙孝成皇帝(十二任帝劉驁)的恩典,召喚上床,生下兒子。可是兒子卻像被大地吞沒了似的,迄今無影無蹤。我派官員們調查,每個人的報告,都是一樣。”
劉欣(本年20歲)於是撤銷新成侯趙欽、趙欽侄兒咸陽侯的封爵,貶作平民。趙姓家族全體放逐到遼西郡(遼寧省義縣西)。
趙合德雖然在劉驁死後自殺,但皇太后王政君徹查劉驁死因的命令,仍在繼續執行,終於有京畿總衛戍司令解光的這份調查報告。俗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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