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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多元收入,工作才半年怎麼樣也湊不出兩千元。他趕緊發一封加急電報回家,叫姐姐速帶兩千元錢來。
姐姐欒香香與貴先生是一對龍鳳胎。
他們家曾經隆極一時,祖父官至汪偽政府的部長,外公是國民黨的軍長,解放後土崩瓦解了。
父親欒山人在西涼大學藝術系教民樂,母親在西涼大學師範系教心理學。五七年以後父母被下放到峰縣清溪鎮供銷社,父親在糖酒店作店員,母親在百貨店作店員。
後來欒山人被人打斷了一條腿,母親也被除名了,欒山人便提前病退在家,母親則去鎮裡的小學校做代課教師。
落實政策後,兩人都是萬念俱灰,不肯再回城工作了,也不肯多與人交往,就住在清溪鎮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香香和貴先生出世後,欒山人夫婦一心只為了培養兩個孩子。
香香有天賦的音樂悟性,貴先生則長於邏輯思維,山人夫婦便著力培養香香的音樂才能,培養貴先生的理性思考能力。
但是山人夫婦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們的厭世情緒和排斥他人的人生哲學太深刻地影響了兩個孩子。加上不送他倆上學,不與外人交往,使得兩個孩子幾乎生活在一種虛幻的世界中。
貴先生是靠父母教完小學中學的,考上大學後才第一次走出家門,對整個世界都感到恐懼。
香香則是至今沒有離開過父母,她完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
香香經常接觸的年輕異性只有貴先生,所以她對貴先生的感情混雜了女性的全部情感,包括必須與貴先生同睡一張床,否則她就會焦躁傷感。
在貴先生外出念大學以後,她才逐漸適應了一個人單處獨居。但是常常半夜醒來淚流滿面。
貴先生是被突然投入現實世界了,因此驚恐不安。香香是超然世外,因此對現實世界的一切視而不見。
單就長相而言,貴先生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面相忠厚。但是由於過分膽怯,又總是彎腰低頭,做事抖抖索索,加上衣不得體,便使得一個人的才情、氣質、稟性全被汙損了。
香香則不同,她高傲、冷漠、亭亭玉立。肌膚雪白粉嫩,天生一副姣好面容。
一雙眼睛如詩如夢,如清潭平靜而又幽深。舉手投足不帶半點矯情,一切自然而然。
長期跟隨父母飽讀詩書,加上一手古琴彈得出神入化,因此內在的豐富撐起了她驚世的豔麗有根有土,而不是浮淺的塗抹。
香香跟了母親在鎮裡的小學校做代課教師,但並不以此為職業,僅僅是與孩子們在一起感到快樂而已。
山人夫婦知道這個女兒是一朵嬌豔的花,推進社會後很快就會被摧殘,因此寧可讓她就這麼快樂地生活著,而不急於讓她去工作,一切順乎自然。
落實政策後山人夫婦的收入相對於小鎮上的居民是殷實有餘,這就為女兒今後的生活作好了相當充分的準備。
接到電報後香香匆匆趕到崦嵫,直接去銀行營業大廳找貴先生。
見貴先生低著頭在整點鈔票,香香隔了一層防彈玻璃在外面掩嘴吃吃笑。
她一進門就招人注目了,再看她含笑看著貴先生的神情,頓時嘰嘰喳喳的言論此起彼伏。
曠君驚訝不已地瞟瞟玻璃外面的香香,問貴先生:
“找你的吧?”
貴先生抬頭見了,臉上頓時盪漾起無限的快樂。他匆忙收拾好桌面鈔票,便從通勤門直接進入櫃檯外大廳。
香香拉他到跟前看,抻抻他衣服,捋捋他的頭髮,親熱得忘乎所以。貴先生瞥見櫃檯裡的人在怪模怪樣地笑,怕他們說出難聽的話羞辱了姐姐,便催促香香回宿舍去。
香香拿出錢交給他,然後就昂然走出大廳。
貴先生回來後沒有回的到座位,而是直接上四樓去找金煌。
金煌拉他到僻靜處,收下錢往口袋一放,也不清點,低聲警告:
“這事不要再說了,說出去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掂量吧!”
回到座位貴先生有點懊惱,覺得兩千塊錢賠得莫名其妙。心想:
“那包東西固然不是我的,也不應該是你金煌的呀!憑什麼要我賠你兩千塊錢?”
轉念一想,懊悔也沒用了,再想下去只會生自己的氣。
下班鈴響,德如科長叫貴先生去他辦公室。坐定後德如科長說:
“年度考核結果給你講一聲,從各方面綜合起來看,出納科八個人中你的分數是最低的,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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