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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天那段刻骨銘心的傷痛貴先生記憶猶新。
當時他倚靠在三樓臨時餐廳門口,看著那些人,看著那些東西,最終連剩菜也沒有吃上一口,一個人騎在腳踏車上迎對凜冽的寒風默默流淚。
而且因為拿了小小煤礦一包東西,賠償了兩千元卻是隻得到一包香菸。
下午客人就陸續來到了。
有的送完禮先回去,說晚上再過來喝酒。有的送了禮來就不走了,要等到晚上喝酒。有的先來個電話,說要去財政稅務和別的銀行走一圈然後再過來,叫貴先生留點酒量等他們。
元子嫌煩,找香香玩去了,叫貴先生連她的客人一起接待。
這可就苦了貴先生。他左右支應尚且難以周全,冷落了不少客人,還無暇收撿送來的滿桌滿地禮物。
不過他很興奮,絲毫沒有倦意,更沒有半點厭煩。
出納科、儲蓄科、會計科都有人上來看他。
出納科的人,自德如科長開始都對著他說好聽的話,都在叫他別忘記他們。
德如科長給貴先生遞上一支菸,點著打火機候著定要讓他抽一口,說不抽這口煙他沒有面子。
曠君開始是一臉歡笑,後來發現貴先生對她依然充滿厭憎,就悄悄離開了。
其他人順手牽羊一會兒就拿走了大部分禮物。貴先生不好意思阻攔,心頭是十二分不舒服。他終於忍無可忍,對一位他不認識的人說:
“那是別人的東西,你不好拿走的。”
那個人笑著說:
“不拿走,收一收。”
仍舊拿走了。
開席後,貴先生忙著去敬酒陪客。
他喝酒是不做假使詐的,酒席上少見這樣的人,因此客人中認識不認識的都讚歎他好酒量,便有不少人來纏住他。
公孫主任過來提醒他:
“今晚的酒不能多喝。”
他這才開始推酒。可是開了頭就難以收尾,客人哪裡能饒過他,死磨硬纏,貴先生漸漸就招架乏力了。
吉離副行長叫去個人將貴先生替下來。個個信貸員都有客人纏住脫不了身,公孫主任就上陣去,僅僅支應了幾杯便趕緊退出。
吉離副行長又叫人去找元子:
“那丫頭這會兒怎麼溜啦?”
不久貴先生就被活活灌翻。
醒來後發現在宿舍裡。香香沒有睡覺,一直坐在旁邊照顧他。
香香很不高興,說她同時照顧兩個人,元子也醉了。貴先生問元子怎會醉的?香香說:
“吉離副行長派人叫她去救你,沒把你救下來倒再賠上一個。”
貴先生問怎麼回來的?香香說是公孫主任讓司機匡樸送回來的。
第二天醒來香香過去看元子,貴先生也跟過去。
元子的臉上淨是甜蜜的微笑,這是那種不帶半點苦澀酸楚的甜蜜。貴先生忽然想起一句俗語,“在蜜罐里長大”,用來形容元子再恰當不過了。
與香香不同。香香同樣雪白粉嫩,但那是如花朵一樣的嬌豔,彷彿連露珠都不堪承受,輕輕用手摸了只怕就會焦黃卷邊。
元子的臉則是像凝結的蜂乳,看一眼就能感受到甜蜜,而且柔嫩得如用手指一戳只怕就會破開一個洞,舌頭一舔只怕就會化掉。
貴先生頭一次見元子睡著的樣子,那模樣令人心旌盪漾。
香香發現貴先生直盯住元子看,趕緊支他回去。
其實元子已經醒了。香香有她的鑰匙,香香開門的時候她就聽見了。
同時聽見貴先生跟著進來,起床來不及了她就假裝睡著。
她感覺到貴先生在看她,身上那股氣味是如此濃重,元子幾乎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
她有點惱,惱他莽撞,怎麼能跟進人家的臥房。
可是當貴先生離去後,元子又有一絲惆悵。
她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喜歡貴先生,在珠海學習的時候學員中就不少人開過他倆的玩笑。
可是當她認真去想這件事的時候,就感到現實的差距太大了。
她到崦嵫來僅僅是圖個自由自在地玩兩年,因此認為與貴先生僅僅是同在一趟車或同在一艘船上邂逅相遇的兩個人,船到碼頭車靠站便要相互說聲再見。
理智的閘門因此就“嘎吱”一聲合上了,感情便寂寞地關閉在一個狹窄的庭院裡。
可是這時候反而是更加迫切地想聽見閘門外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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