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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甚至和百姓一塊去逃荒,楊廣說滑稽,蕭布衣想想,也是覺得好笑。洛陽地理位置極佳,物產豐富,很多古代君王也想在這裡建立都城,可就他楊廣建了東都大城,那是極大的成就。
可他沒有想到楊廣還沒有說完:“當年漢王叛逆,東都未成,關河懸遠,兵不赴急,等叛亂訊息傳及西京,已過月餘,叛逆荼毒山東,造的民不聊生。我建新都於此,只因大隋平定江南之前,中原有近四百年的分裂,民眾甚苦,地方勢力過於強大,若是失和,又必然是烽火連天。大隋開國之際,四次叛亂,均是在新統地區,南北無法融合,大隋甚危,我建都在此,恰恰南北融合交匯,無論對大隋還是對後世而言,都是功不可沒。”
蕭布衣聽的有些瞋目結舌,望著楊廣的神采飛揚,竟然很是陌生,這就是那個傳說中荒淫無度的隋煬帝,他怎麼說的自己都是想不到?
“你說大運河溝通南北經濟,利在當代,功在千秋。”楊廣喃喃自語:“蕭布衣,就憑你說的利在當代,功在千秋八個字,已經算我的知己。”
蕭皇后大為詫異,有些吃驚,沒有想到楊廣以堂堂國君的身份,竟然把蕭布衣引為知己,這是滑稽,還是調侃,認真,或者是,自己聽錯了?
厚德殿雖然沒有了大臣,卻還有宮人宮女,聽到這話,差點丟了手上扇子玉如意,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聖上竟然說一個小小的校書郎是他的知己,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蕭布衣也是一陣恍惚,只是說:“臣下不敢。”
楊廣冷哼道:“有什麼不敢的,我說你是你就是,旁人就算溜鬚拍馬,又如何知道我的心思?利在當代,功在千秋。說的好,這八個字說的極好。”
楊廣被這八個字振奮,放聲大笑起來,一時間好像都有了癲狂,所有的人都是臉色大變,不知所以。
楊廣笑了良久,這才止歇,沉聲道:“但是你想得顯然還是不夠。沒有說出我開通大運河的全部用意。”
“聖上的心意微臣怎能盡數揣摩。”蕭布衣苦笑道:“微臣說了,我見識少,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聖上指點。”
“不是不對,是不全。”楊廣糾正道,目光灼灼,帶有狂熱,像是看著蕭布衣,又像是透過蕭布衣的身體望向極遠的方向。
“先帝在時,雖是四海安寧,可大隋統治並不牢靠。雖是統一,南北差異太大,不斷的排斥,已是我大隋的隱患。”楊廣目光執著,“四百年的分裂豈是短短的年限就能夠消弭?南方水利通便,民生富足,北方卻是土地貧瘠,多是窮困。南人視北人粗鄙淺顯,都是雜種。北人卻是覺得南人只被征服,膽小懦弱,兩地仇視,幾為異族。我當年不為天子之時,在江都甚久,一直都此事頭痛。大隋形式雖然統一,但要融合,卻需要一個溝通南北的脈絡,那就是運河……”
蕭布衣被楊廣的侃侃而談吸引,目光中已經帶有了敬仰。這種敬仰並非敬畏產生,而是實實在在被楊廣的分析所打動。他武學或者高明,見識或者有千年基礎,可楊廣的分析入理,實在看不出昏聵在哪裡。
“運河開通,不但是物質交流方便,最重要的一點卻是在於精神的溝通。”楊廣說及精神的時候,神色凝重:“運河開通後,大隋才算是真正的一統,血脈貫通,南北消弭差異,大隋才能國富民強。可笑那些粗鄙之人不明朕意,只說什麼勞民傷財,卻不知道若是不開通運河,我只怕庶民之苦,爭亂之頻,遠遠勝過開通運河的開銷。”
蕭布衣心中嘆息,雖然對最後一句話持有保留意見,卻真心道:“聖上遠見,臣下如今才算明白聖上的良苦用心。”
楊廣嘆息一口氣:“布衣你雖是粗人,可聖上今日這番話沒有對皇后說,沒有對百官說,只對你說,你可知道為什麼?”
蕭布衣搖頭道:“臣下不知。”
“只是因為你不拍馬屁,卻說出朕的良苦用心,”楊廣淡然道:“懂我的,我不用解釋,不懂我的,我何須和他解釋?”
蕭布衣這才明白楊廣的偏執,苦笑不語。
“建東都,通運河不過是我謀劃中的最根本之處。”楊廣說的興起,旁若無人,看得旁邊宮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聖上從西京回來後,一直都是緊鎖著眉頭,煩躁不堪,哪裡有如今日這般歡暢,這個校書郎真的有本事,也沒有聽他說什麼,竟然讓聖上恢復了昔日的神采。
“微臣恭聽聖上所言,只盼再學些東西。”蕭布衣恭敬道。
楊廣微笑起來,竟然拉著蕭布衣的手,走到一旁道:“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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