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信員轉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分鐘後大家到齊，會上轉達營長的作戰命令後，指導員提出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大家重新對一下表。這時已經是十七號凌晨了。只有幾個小時我們就要衝向敵軍陣地。

散會後我在電話機旁迷迷糊糊睡覺了。

二

轟，轟，轟，幾聲震耳欲聾的炮聲把我從酣夢中驚醒。此時只見萬炮齊發，邊境線一道道炮彈光線劃破了黑夜的天空。我提起作戰包就往外跑。藉助炮火閃光看見我們連隊戰士都在原地做各種衝擊準備。

我來到二排長身邊蹲下，摸索著和他握手，我一接觸到他的手時發現他在抖動。手掌浸出了汗，

“你病了吧。”我關切地問。

“沒，沒有”他回答道。

“是聽炮聲後身上才抖起的。”他跟我解釋說。

我們是第一次聽到大炮聲，難免有點害怕，從生理角度上作出一點反映是正常的。

我們步兵是在大炮彈道下作敵火下運動，抬頭仰望天空，彈丸拖著紅紅的火光象流星一樣在我們頭上飛過，特別是火箭炮，一排排炮彈飛過時天都紅了半邊。

我軍的炮陣地分三個梯次，第一梯隊由大口徑火炮組成，是師炮群，第二梯隊由團屬火炮組成，第三梯隊由營屬火炮組成。我師進攻地段共有三十多個炮連同時射擊。各個不同層次部署的炮火同時向越軍陣地上傾洩上千發炮彈，

炮彈在越軍陣地上爆炸，產生巨大的爆炸聲，一股股氣浪衝擊波向四周擴散，彈片發出刺耳的呼叫，這時越軍陣地上象一鍋煮開了的粥，越軍的野戰工事將毀於一旦。

越軍此時也向我方開炮，在我們的上空來回穿梭著流星一樣的紅雨。越軍的炮彈在我們的身後爆炸，一股氣浪衝擊過來差點讓我窒息。

我們前面幾百米是越軍陣地，炮彈的爆炸聲夾雜著塵土和硝煙向我們隱蔽地襲來，空氣混濁，呼吸都有點困難。耳朵有點不聽見了，開始大炮聲有震耳的感覺，後來就沒有反映了。

六班長爬到排長身旁，張嘴說什麼，排長打手式聽不見。六班長貼近排長耳朵說：“戰士小李哭鼻子了。”

排長跟著六班長爬到小李身旁，排長憮摸著小李的頭說：“不要怕。有我們在”。小李聽排長說，膽子也壯起來了。小李還沒有滿18歲，是今年剛入伍的新戰士，膽量小，聽到大炮聲哭起來也是常理之中的。我們這些老兵聽了也有點心慌。

大炮還在繼續發狂地轟，我們覺得時間實在過得太慢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是那麼漫長，在平時一晃而過的短短二十分鐘，今天是度秒如年。

“叭”一聲槍響。響聲在我的左後方傳來

“誰在開槍”。接著又是一聲嚴厲的質問。

我回頭定神一看，朦朧中看到副指導員在那舞動手質問道。

我要通訊員爬到副指導員身邊問清情況。通訊員很快就回來報告說：查清是一個民兵在大炮聲中不小心槍走火。

嚇得我們全連虛驚一場。

我用微光手電看了一下手錶，炮火準備才不到六分鐘，還有十多分鐘的炮擊。才能炮火延伸，我們才能發起衝鋒。

全連戰士們在樹林裡爬著，等待衝擊的時候到來。

‘轟’一聲巨響在我們連隊後面傳來，隨後塵土向我們鋪天蓋地傾瀉而來。有的戰士被埋進了半截身子。

我也被這一巨響震迷糊了，半天才清過神來，我回頭一看，在我們身後的稻田地出現了一口小魚塘，小塘周圍還在冒烏黑的黑煙，這時我才明白是被越軍的大炮彈炸了一個大坑。好在這發炮彈落在我們連隊後面，若是落前二，三十米我們全連隊都完了。

敵我雙方炮火還在急烈地進行著。

三

猛張飛排長在開完會後，在凌晨就帶領一排早早地就隱蔽到了前沿，幾個戰士牽著十幾條牛在樹林中隱蔽著。

臨近五點左右，戰士們牽引著牛來到界碑附近，大炮一響，驚嚇的牛，一個勁地向越方陣地跑去，十幾頭牛爭先恐後地跑過越方的地雷區，有的牛觸雷炸了一個腳，還是一個勁

的向前狂奔，有的炸掉了半截身子，倒在地上掙扎著。牛跑過的身後是一片爆炸聲，越方的地雷被我們的‘排雷專家’牛排了不少。

一班長在前面觀察著牛跑過的路線，朦朧中看到只有兩頭牛還在狂奔，其它都被炸倒了，也就證明我們的衝擊路線上的地雷被排得差不多了。

在一班長身後的小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