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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反覆鬥爭的過程,就像我們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是在敵我矛盾和人們內部矛盾中不斷折騰,最後才衝出重圍,有了今天的偉大勝利。在愛情圍剿與反圍剿的不斷鬥爭中,我和周舟風裡來雨裡去,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就像經歷了一次長征,終於可以勝利會師了。
其實我並不想結婚,倒不是不願承擔責任,男人從他不尿炕的那天起就應該承擔起各種責任,只是覺得結了婚便多了家庭的負擔,少了個人的自由。一切對自由的束縛,都令我厭煩。而且從目前情況看,我和周舟的
不穩定因素太多,不適於結婚。周舟現在只是暫時回國工作,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回去了,兩地分居,不宜夫妻恩愛。而我的考研還沒有結果,考上的希望很大,有人可以上課帶著孩子,但我做不到上課的時候想著媳婦還
在家裡等著呢,而且研究生的補助頂多夠自己吃飽的,吃好都困難,更何況養家。
但周舟說,如果真想結婚,這些都不是問題。她已經在國外工作了三年,可以申請不再出去,如果非要派她出去,她可以辭掉這份工作,再換家公司。而我即使考上研究生,也無需為生計擔憂,周舟的工資足夠兩個
人用。我說,可是你一個人掙錢兩個人花我心裡過意不去。周舟說,這有什麼的,你畢業後掙了大錢給我花我就過意得去。
既然這些問題都能克服,沒有理由不結婚, “除非你並不愛我。”周舟說。我一想,早晚都得結,早結早踏實,再多晃悠幾年也沒什麼意思了,身邊的同學,除了還在上學的,差不多也都成雙結對,於是一拍大腿:“結!明兒就結!”
我把打算跟爸媽一說,我媽居然做出五十多歲的人很難完成的動作,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給我找了個兒媳婦啊,難道天上真的掉下個林妹妹!”
我說我媽: “馬上就是做婆婆的人了,別大驚小怪的,要穩重!”
我爸說我:“你可想好了?”
我說: “沒想好我不會和你們說的。”
我爸說: “其實你的歲數也不小了,你爺爺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兩個了,而且已經脫離了資本家的剝削,開始剝削別人了。”聽說我爺爺18歲開始學徒,沒用幾年的時間,就有了自己的買賣,和他一比,我真失敗。
最後爸媽說: “那我們就不說什麼了,哪天把人家姑娘領回家看看。”
周舟父母的態度和我爸媽差不多,“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由不得爹孃。”
見過雙方父母,我從周舟父母那得到的評價是: “這孩子挺好,就是有點兒靦腆,靦腆好,沒那麼多廢話。”去周舟家吃飯的時候,我一直低頭吃她父母給我夾的一大碗菜,以免剩下被認為浪費糧食,撐得說不出
話。而周舟來我家吃完飯,還幫我媽刷了碗,留下好印象。我爸媽對周舟的評價是: “這閨女不錯,就是配咱兒子有點兒糟蹋了。”聽了他倆的議論,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然後是結婚照的問題。
我的本意是: “不照,幸福是自己內心的感受,不是照出來給人看的。那些離婚的夫婦,並不是沒有照過。”而且照片上的俊男靚女都是做出來的,真實相貌慘不忍睹,只要肯花錢,就能拍得跟瑪麗蓮·夢露或王母娘娘(針對60歲以上女人而言)似的。化妝師一通塗脂抹粉,半斤多胭脂糊在臉上,能輕而易舉讓一個人的模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然後攝影師拍攝時故意曝光過度,哪怕比李逵還黑或者滿臉雀斑痦子,只要這麼一拍,照出來肯定比白雪公主還白,最後再用電腦後期加工,在單眼皮上畫一筆,就變成雙眼皮,然後將血盆大口擦去一塊兒,做成櫻桃小嘴,再將沖天鼻塗上兩塊肉色,改成鷹鉤鼻,這樣外人就看不到鼻孔了。有些人想讓自己的胸脯高起來,可以在電腦上採取區域性放大,把雞蛋放大到臉盆大小,如果不是考慮到畫面質量問題,放到澡盆那麼大也是有可能的。有人希望自己身材頎長,做個縱向拉伸便可,但要注意嘴部的變形,不要弄巧成拙,把本來是橫向生長的嘴變成了縱向生長。總之,一番搗鼓,醜得不能看的人也能拍得傾國傾城美若天仙。太不實事求是了,我從小就接受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教育,怎麼能犯這種左的錯誤。
而周舟卻要把這個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記錄下來,留給自己一個回憶,等老了的時候,用長滿皺紋的手捧著幾十年前的結婚照,對小孫子說: “看,你奶奶年輕的時候漂不漂亮,還有我旁邊的這個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