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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茫茫夜色中去找周舟。
到了我和周舟租的房子,我先是用頭撞再是用腳踢,房門才遲遲開啟,而開門的竟然是喬宇。
“周舟呢?”我站在門外問。
“正在睡覺。”喬宇站在屋裡說。
這時我才發現,他頭髮溼漉漉的,脖子上搭著毛巾,顯然是剛剛洗過澡,身上居然還穿著我的毛衣。
“你怎麼在這兒?”我問。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喬宇一臉挑釁。
“周舟到底在哪兒?”我極力控制住情緒。
“真的正在屋裡睡覺,不相信你進來看。”喬宇閃開身。
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給喬宇一拳,但兩條胳膊吊著繃帶,動彈不了。我撞開他,正準備邁腿進去,一想算了,如果真的看見,我只能更難受。於是又退出來,失魂落魄地下了樓,聽到喬宇撞上門。
來到街上,雪花飄舞。站在夜色裡,我茫然四顧,內心一片荒涼,黑夜比白晝更讓人不知所措。煙就裝在兜裡,我想點上一根,可卻無能為力。
一陣夜風颳來,寒冷如冰,我打了一個噴嚏,抬頭望望夜空,不見星斗,月亮被烏雲遮住,像燈泡蒙上了厚厚的黑紗。我告慰自己:回去睡覺吧,睡醒了又是嶄新的一天———可是我睡得著嗎,但不睡覺又能幹什麼呢。
回到醫院,病房裡燈火通明,喬巧披著大衣,趴在病床上睡著了。我走過去,坐到床上。她醒了,睜開眼睛,看著我。
“找周舟去了?”喬巧試探著問。
“嗯。”我脫掉鞋,躺到床上。
“找到了嗎?”喬巧幫我蓋上被子。
“今晚你哥和她在一起。”我閉上眼,有氣無力。沒有看到喬巧的表情,不知她是否在為他哥或自己高興。
“別太難過。”喬巧安慰我。
“怎麼能不難過。”我的手拍在床上。和如刀割的心痛比起來,手臂的疼痛已微乎其微。
“我……我現在能為你做點兒什麼?”喬巧抓住我的胳膊說。
“什麼都不用,讓我安靜會兒就行了。”我說,“還有,把你的手鬆開,抓疼我了。”
喬巧趕忙鬆開手,說:“哦,對不起。”然後擰滅床頭燈,“睡吧,有事兒叫我。”
我還真有事兒,特別想上廁所,都快十個小時沒方便了,但還是把這個願望和等待清倉的液體都給憋住了,希望閘門不要在我睡著的時候開啟。
第二天醒來,看見喬巧留了一張紙條,貼在我的胳膊上,說她去上課了,已經告訴楊陽過來接班。這時門開了,楊陽蓬頭垢面地進來,好像早已猜透我的心思,問道:“上廁所嗎?”
我憋得連說話的勁兒都沒有了,連忙點頭。
楊陽問:“大的小的?”
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放心吧,小的,不用你擦屁股。”
從廁所回來,看到手機正在床上無聲振動。
“看看誰來的電話。”我對楊陽說。
楊陽拿起一看,說:“周舟的,我替你接了啊。”
我說:“別!掛了。”
“怎麼了你們?”楊陽掛掉電話。
我沒有說話。
這時周舟發來一個簡訊:“為什麼不接電話?”
聽楊陽唸完,我冷冷地說:“甭理她。”
大夫又給我檢查了一遍,無大礙,只需靜養,三個星期後就可以拆石膏,不耽誤考研,現在醫院還有病床,我要願意,可以繼續住下去,反正也是公費醫療。我是用楊陽的病例本在校醫院看的病,大夫以為我是在校生,問我是否需要辦理緩考證明,一個星期後,學生們就開始期末考試了。我看了看楊陽,估計他需要,但他卻搖搖頭,我只好對大夫說不用,大夫建議我還是開一張,我至少三個禮拜不能寫字,等石膏拆了試也考完了,全部缺考必會試讀,如果有過試讀的前科,算上這次,被學校開除的條件便成熟了。我說那就開一張吧,於是大夫用楊陽的名字開了證明。
期末考試期間,校醫院門口總會出現很多焦慮的學生尋找弄出緩考證明的機會,如果正好哪個學生也叫楊陽,可以給他。
和周舟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一想就煩,決定在醫院住下去,讓楊陽陪我回去取書,我要在醫院複習。
樓梯拐彎處兩個學生正在聊天,高個子對矮個子說:“喲,你也來開假條,開了嗎?”高個子手裡拿著一根棍,可能是來校醫院廁所摳屎化驗用的,這招曾被我和楊陽用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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