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的小小遊戲之中,卻又全神貫注地忘了周遭,反覆演示著亙古以來男人和女人——在這樣細小的接觸裡發明的快樂之源,以及,拒絕和挑逗的永恆的戰爭。
所有的驚心動魄,都在沉默中進行,只除了欣的雙頰有一些潮紅,只除了下車後有一段時間如驚夢般的恍惚和沉默。
然而夜風畢竟開始涼了,調皮地吻他們兩個,直到吻醒。
在比薩門口會合了茜,猶豫一下,欣乍乍忽忽地要去街對面吃臺灣牛排,茜精明地扶扶眼鏡不說話,華則永遠是一付無所謂的樣子——管飽就成,於是一行三人,穿地道過去,沿途百米,叫賣行乞者無數,也真繁華。
膳畢,欣又動員大家去路西“喜神”婚紗攝影店看照片。一路上,姑娘們用日語在華身後嘀嘀咕咕,又大笑,搞得華心裡直毛,猜到欣一定是說起上個週五,陪她去影樓看婚照樣品時,被服務員以為是一對愛人。
華記得那位小姐端詳半天,終於說出一句: “您二位,還真挺有夫妻像呢。”
那天是為了等候一場北京音樂廳的演出,閒極無事,不想反而勾起欣日後去拍婚紗照的心思,華不說感受,只陪她走,卻是無精打彩地,倒是服務小姐的誤會,教他來了精神,尷尬又爽朗地笑,心裡面甘苦並重,別有一番滋味。
“喜神”據說是北京很有名氣的一家影樓,窗明几淨,從街上一眼能看透整個大廳, 負責接待的小姐很熱情,卻搞不清楚這三個嘻嘻哈哈的年輕人(二男一女!),究竟誰和誰是一對?只好一碗水端平,向每一個人重複她的介紹。這是服務行業裡的一種忌諱,可也無可奈何,華察覺到小姐的困惑,不點破、竊笑。
走出影樓,車流略稀,風漸寒,拐過路口,竟然是兩年前,那個風雪情人節的舊遊處, 一樣的夜,只少了雪的背景,小餐館落寞著依然還在,那四張年輕迷惘的的面龐卻早巳沉入時光的陳跡。還記得那支嬌紅的玫瑰,謎一樣穿越雪的帷幔、穿越沉沉黑夜的帷幔,被海花美麗白晰的手、輕輕接過去的情景;還記得那些平靜的日子、那些沒有輪迴壓迫沒有痛苦創傷的日子——即便用更深的陷落來換取,也依然值得。
唯一一次感情中沒有欣的影子,唯一一次掙脫夢魘的束縛。短暫,卻純粹,是另外一場夢。
回到馨園,三個人坐在欣的小床上打牌。打牌是需要一路說笑助興的,面對兩個女孩,有些哥們間的玩笑開不得,多少有些掃興。
開心的話題還是能夠找到。互相擠兌,在有默契的人中間,許多典故一點即透。
記得當年王寧與海花,一遇見煩心的事,總要沮喪地大喊一聲:“噢,這日子,沒法過了!”一邊誇張地甩甩頭髮,引來大家鬨笑。這會幾欣與於茜串通,牌局中幾次把華殺得落花流水,再開一局,眼看手中一把糟牌,華只得感嘆:
“噢,這日子,真他媽的沒法過了!”
這典故欣是知道的,一度還新鮮地跟著學,突然間聽了,不免一笑,茜卻不然,以為又是華杜撰的一個噱頭,禁不住隨了一句:
“我跟你離!”
“譁”一聲,華與欣齊聲大笑,幾欲打跌,茜沒料到自己一句話,竟引出如此大的動靜,也笑,卻有些莫名其妙。
欣一邊擦眼淚,一邊向茜解釋:
“你不知道的,你接得真妙!”
是很妙,這回又多了個典故,華一邊洗牌一邊想,若是王寧她們幾個在這裡,那有名的放肆的笑聲,怕不把這屋頂掀掉!
又鬧一會兒,真的晚了,累一天,全打起哈欠來,華接好熱水,茜先去洗澡,欣轉身向櫃子裡取厚毛毯,打算鋪在床上,權做茜的被子。
“幫幫我,拿不出來!”毛毯給壓住了,偷懶的欣不動,向華求援。
鋪好床,欣的神情轉而悻悻不快,華拍拍她的頭髮小聲問:
“怎麼啦,寶貝兒?累啦?”
“嗯,是有一點。”欣低頭擦眼睛,向華的肩膀靠過來。浴室裡的水聲挺大。華不經意地摟著欣細細的腰肢,輕輕捋她散在背後的長髮。
欣開始落淚,在華還沉浸於這難得的平靜中,而未曾察覺的時候,肩頭已悄悄潤溼了一片。
真是個奇怪的姑娘,如此美好的夜晚,怎麼說哭就哭了呢?
窗外黑漆漆的,只在遠遠的高樓上有幾點單薄的燈火,屋子裡亮,隔著玻璃看不見星星,但想象中,外邊一定很安靜吧?
小小姑娘,為什麼哭泣?伏在我的肩頭,像一顆閃閃發亮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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