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友面前,我還必需堅持著,捍衛你的自尊與選擇。這些角色綜合起來,象一座大山壓在心頭,對你的愛,只能在現實的夾縫中生存和滋長——另一方面,也許正是因為對你的關愛已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無法容忍自己在這樣的時刻棄你而去,丟你一個人,獨對冷淡世界。
可能你會說:
“過去怎麼生活,將來就怎麼生活,何況,我有未婚夫,不需要你!”
也許你心裡早就無數次這樣講過了,可我還是固執地認定:在把你的手,放人他的手之前,我對你負有責任。
甚至與愛情無關,這份責任來自冥冥的深處,是一種本能。
就這樣矛盾著,甚至中午回馨園取衣服的時候,明明加快了腳步,卻一邊還固執地在想:取了衣服就走,永遠、永遠也不要見她了。
可是一開門,熟悉的一切湧上採,包圍著我,象一群熱情的舊友,牽著我的手,不放開。
桌上,昨晚留下的便條已被收去,那麼,你是讀過了,有何感想?一笑置之?或是生氣?
一種直覺引導著我,開啟冰箱。開啟碗櫥,一切可當做早點的食物都沒有被碰過——一向生活規律的你,早上什麼也沒有吃,你看過便條,知道我走了。
我拿起電話,沒人接,猶豫一會兒,再撥,說你不在。
面對空空的房屋,彷彿目睹你離去時的寂寞和無奈。
終於傳來你的聲音。
我說對不起。
你沉重地笑,說沒事兒,這樣也許倒更好——省得你看著我難過。
我說我想過了——
不管什麼原因,我不該放你獨自負擔整個夜晚。
我說:
“我愛你,就應該保護你,無論今後怎樣,我陪你、永遠陪著你,直道你離開。”
不等你回答,我掛了電話。
我哭了。
第二天下雪,
早上一起出門,望著雪白一片,我們不由得象孩子一樣笑起來。
最愛的雪,和最愛的你,都在我的身邊。
這個輪迴一遍遍地重複著。
我愛你,甚至不想再逃避了。
1 9 9 5年l 2月1 3日
欣從成都完婚歸來,也曾同南一起到過天月小區,華卻有意迴避了。
沒風度,是吧?他偏偏是這麼個拙於偽裝又好偽裝的人,這會兒裝不下去了,就乾脆逃跑,象個標準的懦夫。
然而有很多事情不一樣了,他誠心誠意地希望欣會幸福。記得那回,兩人在東四一家快餐廳裡,圍繞欣關於孩子的蠢話展開的討論,華曾經激動地說:“我不願成為你今後生活中的陰影!”現在是兌現諾言的時候了。華想也許自己該從欣的生活中徹底消失。
信:
忘記了,你的眼睛,同漫天斑瀾星光,誰是夜空中最亮麗的寶石?
直到歌聲朝霧般漫起,短暫回憶嘹亮成河面上雋婉坦蕩的小號旋律。
再一次遊曳於深淵,遊曳於殷紅的花瓣之間——我夢到了你。
沒想到,還是脆弱地夢見了你。獨醒斗室,仰望天窗外斑斕夜色,心痛一時不可抑制。
我還能指望自己些什麼呢?如此悲傷。
夢裡,有你有雪,天地是白的,蘆葦吹著口哨。
我驚醒於這樣的夢境,醒來後只握著冰冷。
黑暗歸於黑暗,光彩的歸於寂靜,到底有沒有能同黑暗一起永恆的東西?
是不是死亡?
就想起當年的那闕詞:
“與皓腕,共攀蓮子,撫篙唱。”
那是幾年前的一夢,無奈吧,卻還有幻想。
而今什麼也沒有了,剩回憶,和這空空的殼。
1996年1月8日
欣打來電話,喊華去“鬼子村”取當做福利發下來的啤酒,華猶豫再三,想去又不想去,最後還是去了。見到欣,往日的親熱和默契全沒有了,誰也不知道詼說什麼好,結果是慌慌張張地各自都講了一大堆廢話。
欣顯得憔悴而疲憊,華想問一問欣你怎麼啦,想想,又沒問。
一切全都不一樣了,這是他的感受,這變化雖在預料之中,卻仍顯得突兀。
無數次,他意識到自己必須離開,還給欣一個純淨的空間,然而做為兄長,他比以往更希望守護這個即將遠行的妹妹,到她真正離開的那個瞬間、到自己的關愛再也無力以現實的手段觸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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