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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頂著星星,踏著月色迴歸,灑下一路純真的歡聲笑語。
中國人大抵是個愛說閒話的民族,即使是小孩子也一樣,這能力天生就會,不用人教。
“花花笑,狗狗叫,男生愛女生,羞羞羞!”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院裡的小朋友,學校的同學們開始說閒話。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的路上,肖石和玲兒都要被圍著嬉笑。肖石不在乎,但玲兒害怕,女孩兒怕羞,他只好一再怒目驅趕。
那一天,輪到肖石掃除,他匆匆幹完,就去找到玲兒的班級找她放學。玲兒先走了,第一次,玲兒沒有等他一起放學。
肖石忙追出,跑得飛快。路上,他看到了令他牙齜欲裂的一幕。
夏日的午後人總是很多,背書包放學的孩子是現在看不到的人流。肖玲斜挎著書包,穿著院裡發的大短褲,兩條光溜溜的小腿在下午的陽光裡發著藕白的顏色。她走得很急,一群男孩子圍著她嬉鬧,你推一把,他碰一下。玲兒低著頭,匆匆的腳步時斷時續。
一個領頭的孩子忽然大著膽子從撲面拽掉了她的大短褲,露出了白花花的小屁股。
玲兒忙把褲子提起,她羞得哭了。領頭的孩子再去拽,肖玲死死的按著褲子,躲躲閃閃,男孩子們哈哈大笑!玲兒被迫到牆根,一手揪著褲子,一手塗著臉上的眼淚。
少年肖石憤怒了,他嘩啦一下將書包裡的東西倒出,撿了兩塊磚頭裝了進去,肖石從小就很勇敢,但並不魯莽,他從來都是一個喜歡用腦子的孩子。
肖石拎著書包,直衝過去。肖玲看見他,眼中閃出驚喜的光芒。兩個臭小子當先回頭,一隻巨大的書包閃在眼前,“嗡嗡”兩聲,兩個傢伙在一瞬間被砸倒。肖石衝到玲兒身前,那幫小子一見,立刻圍攻過來。
肖石拼了命,奮勇異常,一隻書包左輪右輪,嘴裡大喊著玲兒快走。肖玲沒動,只是哭叫著什麼,他沒注意。
臭小子們近不得前,還不時有人被砸中,終於也學聰明瞭,他們用書包和肖石對輪。書包纏在了一起,肖石失去了武器,他果斷鬆手,揪過一個騎在身下,往死裡揍。寡不敵眾,肖石很快被掀翻在地,無數只腳如冰雹般砸在他頭臉,胸背,肋下,腹,腰,臀。
肖石在腿縫中看到玲兒淚流滿面的臉,她在大叫著什麼。一條腿向他面部踢來,是那個領頭的孩子。他用殘存的意識和力量,一把抱住,張嘴狠狠咬去……
“啊…………………!”那小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肖石也隨之昏迷了,嘴裡尚叼著一塊鮮血淋淋的人肉。
醫院的氣味總是很特殊,小肖石還未醒來,就聞到了那股並不熟悉的消毒水味。(俺老盛一位大學好友曾言消毒水味很像“精子味”,貌似有點,寫到這兒突然想起他,抒發一下故人情懷。)
屋內陽光很盛,到處是雪白的顏色,肖石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床頭是小方雨若哭花的小臉,床尾是玲兒心疼又複雜的眼神。
“石頭哥,你醒了!”方雨若又驚又喜,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掉落。
肖石忙探了一下身,安慰道:“若若……別哭別哭,我沒事兒,石頭哥結實著呢”這小子身上纏滿了石膏和繃帶,除了皮肉傷,還斷了七根肋骨。他探這下身,差點兒沒疼得叫出聲,但忍住了。
肖石摸著方雨若的頭,把眼光投向床尾的玲兒。肖玲望著他,眼泛淚花,送他一個很甜的笑臉,淡淡的,也融融的。肖石也笑了,玲兒的笑容讓他覺得很暖,這感覺他從來沒有,哪怕是很多年以後,他回憶起來都覺得心裡暖暖的很疼。
十一歲的年齡還是個孩子,十一年的時間不能算很長,可他是個孤兒,從出生不久就是。他活著,很倔強地活著,只是作為一條生命,所以他活著。這是命,他沒的選擇。但這一刻,在這個溫情的笑容裡,他們卻選擇了彼此。
人雖然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哪怕是孤兒。
肖石和玲兒柔柔對望,方雨若吃驚的打量著他們,也不哭了,掛著淚花的小臉不自覺的嘟起了嘴。嫉妒是人的天性,何況是女孩子。
“石頭哥,你知道嗎。是爸爸送你上醫院的,你的書包是我撿回來的,還有那些書本,全都是我撿回來的。”小方雨若搖著小哥哥的手臂。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小丫頭學會邀功了。
“是嗎。”肖石收回目光,拍著她的臉蛋,笑笑道:“等石頭哥病好了,還給你買糖吃。”
玲兒聽後,悄悄的笑了。方雨若偷偷的瞥了她一眼,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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