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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奔也剛睡醒,迷迷瞪瞪地跟我說話,說她剛醒,馬上去洗臉刷牙,過一個半小時到我家樓下,我放下電話一骨碌也就從床上爬起來了,趕緊洗澡換衣服,等著奔奔來找我。
我把我爸和我媽上回從香港帶回來的西洋參找出來兩盒準備送給姥姥,本來是想給高原父母的,剛開始的時候一直想不起來給送過去,後來想起來了,跟他們的關係又不好了,我想他們現在還用不著這些,再說都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特別信奉科學的,健康的生活方式,把這種東西給他們保不齊的還讓他們覺得庸俗。我把西洋參裝在一個塑膠袋裡,又到衣櫃裡翻出去年冬天給我媽買的一件羊絨衫,純灰色的,花了我不少銀子呢,我媽死活不要,說顯得太老,我本來打算去退的,上個月才想起來,到城府路的那家專賣店一看,人家說廠家走就撤走了。去年奔奔到我家裡來,看到這件羊絨衫,彷彿說起過要給一個老太太也買一件,那時候她還沒對我說起過姥姥,不過我猜想是的。
奔奔在樓下給我打來電話,我拎著東西就下樓去了。在樓梯口我就看見奔奔坐在賈六的車裡,對我招手,賈六看見我出來,高興地按了按喇叭。我本來想自己開車去的,看見賈六,直接就上了他的車。
“妹子,你可想死我了。”我一上車賈六將大半個身子妞過來,齜牙咧嘴地對著我笑,“你忙什麼吶又!”沒等我回答,他又接著說,“我一回北京,先被狗子請到局子裡問話,呵呵,我才知道是高原出事了,操,感情找到我這了。”賈六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找到他那,我含笑看著他,沒說話。奔奔接過來,說了一句“賈六你這種社會敗類,出什麼壞事你都肯定在被懷疑之列的!”賈六一隻手伸過去,蓋住了奔奔的臉,被奔奔開啟,“我那天趕緊去醫院看了看高原,你正在床上睡覺呢,跟他說了兩句話就走了,沒好意思叫你。”賈六笑著跟我說。
“高原跟我說了,六哥你還真行,能想起來去看看他,高原那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兒,也就你還知道惦記著。”我跟賈六隨便客氣客氣。
我這麼一說,賈六就嘿嘿的樂了,他這人不禁誇。
幾個月的日子不見,我對奔奔和賈六都有了一些陌生的感覺,除了奔奔,我和賈六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記得很早以前,賈六曾經跟我說起過我們之間的關係,他說初曉,你這個人特別隨和,對誰都特別友善,可是你這人不簡單吶,對誰都留點距離,看著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其實你心裡清楚著呢,特別留神跟別人的距離,你說這距離有多大,還真不大,就那麼一點,他當時還很誇張地瞪著眼睛,叉開拇指和食指比畫了一下,就這麼點兒距離,可是跟你沒這點距離的人還真不多,我知道的除了高原還真就沒別人兒了。
為什麼我說賈六是一個挺聰明挺有意思的人呢,就在這兒!他對人比一般人更挑剔,對我他表現出了足夠的寬容,我的那些毛病在他眼裡就都是優點,除了剛開始我們接觸的時候是因為他想多在我這拉點生意,大部分還是因為他看的出來,我沒小瞧他,從來沒有,賈六在人群裡屬於太清楚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兒的那種,看什麼都特透徹,這點上,奔奔跟他還有距離。
我們聊了一路,從城北開到城南用了將近一個鐘頭,到了姥姥家門口,賈六噓了口氣,說:“今兒還真不錯,沒堵車!”
奔奔一邊下車,一邊跟賈六說,“要不你也進來待會得了,就一老太太,一會還能把我們送回去。”
賈六看看錶,“真不行了,妹子,我跟約好了送一個韓國鬼子去機場接人,我得走了。”說著啟動了車,對我擺擺手,“我先走了妹子,沒事咱再細聊。”
我點點頭,也對著他擺擺手。奔奔緊走了兩步,趴在車窗上跟賈六說到:“晚上我用車啊,別再接活了,我那最近忙著吶!”
“我知道,我知道。”賈六答應著,“走了,走了,來不及了,晚上見吧妹子。”
對賈六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賺錢更引起他的興趣了。
奔奔給姥姥買了很多東西,提著兩個很大的袋子,裡面裝了好多類似腦白金和那個廣告里老演的補鈣的什麼口服液,我第一次知道她還這麼細心。我們倆一邊往院子裡走,我把我手中的塑膠袋給她看了看,說“有件羊絨衫,上回你說要給姥姥買的那件,我媽穿著不合適,我也懶得退了,留著給姥姥穿吧。”
奔奔沒說客氣的話,點點頭,她見天沒化妝,穿了一條碎花的裙子,很秀麗,與夜總會里妖豔動人的奔奔盼若兩人,讓我跟不清楚哪個是真實的她,哪個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