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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不過就相當於潤滑劑的一種,或者在那麼個時候非要喊點兒什麼才算一回事,所以就當作一陣風一樣聽過就聽過了。張英明和盧海彥有過三次,張英明不想怪罪於盧海彥的挑逗或者該死的氣氛,因為最後沒有把持住的人畢竟是自己。每次之後張英明心裡懊惱,也就想這是一起處理需要,他以為盧海彥也是如此。但是盧海彥的眼神越來越讓張英明害怕,他從迷惘到讀懂,再到畏懼,因為他知道盧海彥要的,是他永遠都沒法給的。而他已經喪失了某種立場,就像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張英明恨死了那糊里糊塗的三次。所以高考後的那個暑假,他順著盧海彥拍了合影,然後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我只喜歡女人,以後也只想找女人。我們……別再這樣了。 他卻愛上了王捷。如果當年那個算是承諾,那就算破了。可是當初,張英明自己又何嘗能預料到?他怎麼知道會遇上王捷,怎麼知道會愛上這個男人而且愛得這麼慘。可是現在愛已經愛了,能怎麼辦,就和你盧海彥一樣,放不下的終究是放不下,只是以前只當你痴,卻原來我也是個痴的,就算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來得也未免太快了。張英明就這樣瞪著眼睛,張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被推開的盧海彥蒼白著臉站著,半晌,冷笑著說了一句。嚐到新鮮的了,我自然是沒味兒了。張英明皺了皺眉。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騙鬼呢吧!盧海彥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笑完了,慢慢地說,也好,我也算等到個頭了。你終於還是要找男的。張英明聽了,渾身難受。他悶悶地說,以前的事,就全算我錯了。盧海彥忽然一步跨上前來,狠狠攥住了張英明的肩膀,手指卡進肉裡,攥得張英明生疼。張英明對上一雙掙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大叫著。 “你不就是想說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嗎?!我知道!你都說了成千上萬遍了!你怪我不該勾引你上了賊船是不是,你一直都恨我,以為我不知道嗎!那幾次,哪一次我不是千方百計什麼臉都不要了……我自己都他媽的覺得賤!可你呢?當看笑話呢吧?看我賴著纏著要被你上,爽翻天了吧?你沒喜歡過任何人,沒在乎過任何人!要你張英明的真心他媽的比要天上的月亮還難,所以我也不在乎,反正你就只會跟別人玩玩!既然跟誰都是玩,跟我和跟別人不都一樣?為什麼我就不行?你說話啊!我求你玩我還不成嗎,還不成嗎?!” 盧海彥的手從張英明肩膀上滑了下去,眼淚像破閘的洪水傾瀉而出。他立刻伸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張英明呆呆地,站了一會,然後慢慢滑坐在椅子上。 “……我愛他。” 盧海彥像被定住,什麼聲音都沒了。他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瞪著張英明。 “我愛他。” 張英明像斷了線的木偶,低著頭,耷拉著手腳,苦笑著;然而又堅定地,像是在說這個世上最神聖的誓言,那樣說出了口。 本貼由泡泡雪兒於2003年10月18日15:14:58在〖夜月飛翔〗發表。 (九)一說完,張英明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是啊,我愛他。我是混蛋了,我是流氓了,可我不就是愛一個人麼?我得罪了誰虧欠了誰招了誰惹了誰對得起誰對不起誰?憑什麼我愛一個人就得這麼窩囊,憑什麼我就得愛得偷偷摸摸像做賊,憑什麼我愛苦了愛慘了憔悴了傷心了他卻什麼也不知道?不就是因為我愛他嗎?張英明想笑,又很想哭。你不知道想要什麼的時候以為什麼都得到了,你真正知道想要什麼的時候卻什麼也得不到。原來,愛情就是這麼一個東西。以前他沒有愛過,而現在終於愛了。以前有很多不明白,現在也終於明白了。明白了愛一個人是怎麼回事,明白了不為所愛的人所愛,又是怎麼一回事。明白了傷痛悽絕,無奈苦楚,明白了錐心蝕骨,痴傻癲狂。我愛他。這句話像是鬱結在心裡的一個死結,終於端出來給人看了,卻依然是個死結。男的,女的,異性戀,同性戀,如果這三個字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愛情該是多麼簡單多麼美好的東西。整個世界大概也就清淨了。永恆的主題大概也就沒有了。張英明忽然彎起嘴角微微笑了。陳世美唱梁祝了;張英明說愛情了。這還真TM賺人熱淚啊。張英明聽到盧海彥靜靜地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張英明默默嘆氣,然後抬起了頭,終於將眼光和盧海彥對上。何必呢。海彥。對我這種人。沒意思的。他媽有意思沒意思不是你說的!!盧海彥吼得山崩地裂,摔門而出。在門口,他用整個單元樓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音量,一字一句地從喉嚨裡喊出來。張英明你他媽混蛋!!!張英明想起王珊妮最後跟他說的好像也是這一句,不禁苦笑著想怎麼人人都說這一句就不帶來點新鮮的。張英明呆了一會兒,慢慢站起來,回過神來時已經把電話機抓在手裡。聽見王捷那一聲喂,張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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