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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看著張英明,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英明,你不明白的。 張英明是不明白。張英明已經快瘋了!張英明說我不明白什麼?你告訴我啊,你說啊你告訴我啊! 王捷忽然掙脫了張英明站起來離開了床邊,張英明追著想要拉住他,可是王捷躲開了,張英明又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卻被王捷一下子甩開。張英明僵住了,他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僵住了。拼命吊著的那一口氣被這冷冷的一甩甩到了九霄雲外。張英明像個被戳了洞的氣球迅速乾癟下去,委頓下去,縮成了最卑微的一小團。張英明絕望地看著王捷的背影,張英明呆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張英明說你果然覺得噁心了。你連碰都不讓我碰了。 張英明慢慢咧開了嘴角。 哈哈。哈哈。 張英明乾笑著,很乾很乾地笑了兩聲,然後真的站在那兒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顫抖兩腳發軟四肢冰涼,笑得肌肉抽搐五官扭曲生不如死。靈魂被剝空了,心也被剝空了。有什麼東西衝上鼻根衝上眼窩,可是摸一摸又什麼都沒有。他忽然覺得一陣劇痛,傷口大概被剛才的動作掙裂了,一陣昏天黑地地疼,傷口,身體,心,疼得齧心蝕骨,疼得萬箭穿心。 王捷回過身來站在那裡,王捷的臉色蒼白,王捷說英明,我喜歡你的。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 張英明赤紅著眼睛,心如死灰。張英明說你不用說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王捷似乎還說了什麼,可是張英明聽不見。張英明也看不見王捷的臉,他只看見一片血肉模糊。他知道他就要撐不下去了。他真的已經撐不下去了。他低垂下頭直到第一滴淚從鼻翼翕然墜落,他看見了萬丈深淵在腳下就等他縱身一躍。他通紅著雙眼驀地發出一聲大吼。 你走。 你走! (二十七) 男生宿舍裡一堆人正在打牌,有人推門進來問你們誰看見張英明瞭? 一個粘著紙條奮戰的兄弟抬起頭來說張英明?他不是請病假了麼? 老大說廢話我不知道他請病假了,這小子見鬼了手機關幾天了家裡也沒人別是出什麼事了?一堆女生問我要人我這兒快招架不住了! 另一個人接了一句老大你就救死扶傷一下接收一兩個不就完了。老大急了你們還是不是兄弟呀!那小子真不見了我考試跟誰黃金搭檔去呀! 有人從後面一腳跨進宿舍,聽見了說張英明?我前兩天還看見他了。在阿波羅夜總會跟一堆男的女的玩得那叫high,抱著個酒瓶子跟人斗酒別提多出風頭了。你擔心他幹什麼呀,五六七八個美女圍著呢,我打招呼都沒聽見。那小子命也太好了,我倒是想生病也生成他那樣的呀。 老大聽了愣愣地說他沒病?男生說好像胳膊上裹了繃帶,搞不清楚。嗐,人挺滋潤的,你是沒瞧見,玩得那叫一個瘋! 張英明玩得是瘋。 張英明喝酒,飆車,跳舞,把美眉,在迪廳夜總會一呆幾個整夜不出來。幾天之內,把他過去幾年裡學會的事兒都幹光了。有煙就抽菸有酒就喝酒,有架打就打有美女投懷送抱就伸手摟著;喝酒不喝倒絕不撤手,跳舞不跳倒也絕不下場。他張英明的一世名頭就這麼回來了,發揚光大名震四方徹底成了角成了腕,到哪兒哪兒說看那誰誰誰又回來了,以前就玩出名的現在更往狠裡去了。哥幾個都說你小子一陣子沒見越發精進了啊,還真他媽頹廢,頹廢得跟真的一樣! 張英明叼著煙眯著眼說是麼?現在不就流行頹廢麼? 飆車的時候一個女孩非要上他的車,飆完了停下來,那女孩臉色慘白,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衝著張英明大喊你不要命了你想死也別拉著我啊有你這麼開車的嗎你神經病啊你!張英明把車門替她開了,說小姐玩兒不起的你還找我?打那就再沒有人敢上張英明的車,來找他飆的倒不少,飆完了過來拍他肩膀,哥們你行,你是真玩命啊! 張英明這麼瘋玩的代價就是胳膊上的傷又掙裂了。迪廳裡碰上一夥人要跟跳舞的辣妹喝酒,辣妹沒理偏坐張英明旁邊了,那邊也喝多了上來就開罵,張英明也不支聲,把酒瓶子就往桌上砰的一聲磕破了。混戰的時候張英明腦子裡響起一個遙遠的聲音:下次別亂動手了……張英明就發了瘋,直到被同伴拉出來,傷口上又見了血。 張英明胡亂用紗布裹了裹就當沒看見,到了半夜實在疼得受不了,只好爬起來去醫院。正好院長當班,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臨了掏出手機來就撥電話。張英明說您幹嗎?院長說你這個樣子沒人看著怎麼行!你那個朋友叫什麼的小王對吧?上次他千叮萬囑你有事第一個通知他,你等著我叫他來接你…… 張英明刷地站起來劈手就奪了手機,飛快地把王捷的號碼刪了。張英明抬起頭來說您別找了,他沒空。他要結婚了。 張英明說得特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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