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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乘良馬何所之?”齊主亦於塹北列陣。申後,齊人填塹南引。帝大喜,勒諸軍擊之,齊人便退。齊主與其麾下數十騎走還幷州。齊眾大潰,軍資甲仗,數百里間,委棄山積。辛亥,帝幸晉州,仍率諸軍追齊主。諸將固請還師。帝曰:“縱敵患生。卿等若疑,朕將獨往。”諸將不敢言。甲寅,齊主遣其丞相高阿那肱守高壁。帝麾軍直進,那肱望風退散。丙辰,師次介休。齊將韓建業舉城降,以為上柱國,封郇國公。丁巳,大軍次幷州。齊主留其從兄安德王延宗守幷州,自將輕騎走鄴。是日,詔曰:夫樹之以君,司牧黔首,蓋以除其苛慝,恤其患害。朕君臨萬國,志清四海,思濟一世之人,置之仁壽之域。嗟彼齊、趙,獨為匪民,乃眷東顧,載深長想。
偽主涼德早聞,醜聲夙著,酒色是耽,盤遊是悅。閹豎居阿衡之任,胡人寄喉唇之重。棟樑骨鯁,翦為仇讎;狐、趙緒餘,降成皂隸。民不見德,唯虐是聞。朕懷茲漏網,置之度外,正欲各靜封疆,共紓民瘼故也。
爾之主相,曾不是思,欲構厲階,反貽其梗。我之率土,鹹求剚刃,帷幄獻兼弱之謀,爪牙奮干戈之勇,贏糧坐甲,若赴私仇。是以一鼓而定晉州,再舉而摧逋醜。偽丞相高阿那肱驅逼餘燼,竊據高壁;偽定南王韓建業作守介休,規相抗擬。聊示兵威,應時崩潰。那肱則單馬宵遁,建業則面縛軍和。爾之逃卒,所知見也。
若其懷遠以德,則爾難以德綏;處鄰以義,則爾難以義服。且天與不取,道家所忌;攻昧侮亡,兵之上術。朕今親馭群雄,長驅宇內,六軍舒旆,萬隊啟行。
勢與雷電爭威,氣逐風雲齊舉。王師所次,已達近郊,望歲之民,室家相慶,來蘇之後,思副厥誠。偽主若妙盡人謀,深達天命,牽羊道左,銜璧轅門,當惠以焚櫬之恩,待以列侯之禮。偽將相王公已下,衣冠士民之族,如有深識事宜,建功立效,官榮爵賞,各有加隆。若下愚不移,守迷莫改,則委之執憲,以正刑書。
嗟爾庶士,胡寧自棄。或我之將卒,逃彼逆朝,無問貴賤,皆從盪滌。善求多福,無貽後悔。璽書所至,鹹使聞知。
自是齊之將帥,降者相繼。封其特進、開府賀拔伏恩為郜國公。其餘,官爵各有差。
戊午,高延宗僣即偽位,改年德昌。己未,軍次幷州。庚申,延宗擁兵四萬出城抗拒,帝率諸軍合戰,齊人退。帝乘勝逐北,率千餘騎入東門,詔諸軍繞城置陣。至夜,延宗率其眾排陣而前,城中軍卻,人相蹂踐,大為延宗所敗,死傷略盡。齊人慾閉門,以閽下積屍,扉不得闔。帝從數騎崎嶇危險,僅得出門。至明,率諸軍更戰,大破之。擒延宗,幷州平。壬戌,詔曰:昔天厭水運,龍戰於野,兩京圮隔,四紀於茲。朕垂拱巖廊,君臨宇縣,相邠民於海內,混楚弓於天下,一物失所,有若推溝。方欲德綏未服,義徵不譓。偽主高緯,放命燕齊,怠慢典刑,俶擾天紀,加以背惠怒鄰,棄信忘義。朕應天從物,伐罪弔民,一鼓而蕩平陽,再舉而摧勍敵。偽署王公,相繼道左。高緯智窮數屈,逃竄草間。偽安德王高延宗擾攘之間,遂竊名號,與偽齊昌王莫多婁敬顯等,收合餘燼,背城抗敵。王威既振,魚潰鳥離,破竹非難,建瓴更易。延宗眾散,解甲軍門。根本既傾,枝葉自隕。幽青海岱,折簡而來;冀北河南,傳檄可定。八紘共貫,六合同風,方當偃伯靈臺,休牛桃塞,無疆之慶,非獨在餘。
漢皇約法,除其苛政,姬王輕典,刑彼新邦。思覃惠澤,被之率士,新舊臣民,皆從盪滌。可大赦天下。高緯及王公以下,若釋然歸順,鹹許自新。諸亡入偽朝,亦從寬宥。官榮次序,依例無失。其齊偽制令,即宜削除。鄒魯縉神,幽並騎士,一介可稱,並宜銓錄。百年去殺,雖或難希,期月有成,庶幾可勉。
丙寅,出齊宮中金銀寶器珠翠麗服及宮女二千人,班賜將士。以柱國趙王招、陳王純、越王盛、杞國公亮、梁國公侯莫陳芮、庸國公王謙、北平公寇紹、鄭國公達奚震併為上柱國。封齊王憲子安城郡公質為河間王,大將軍廣化公丘崇為潞國公,神水公姬願為原國公,廣業公尉遲運為盧國公。諸有功者,封授各有差。
癸酉,帝率六軍趣鄴。以上柱國、陳王純為幷州總管。
六年春正月乙亥,齊主傳位於其太子恆,改年承光,自號為太上皇。壬辰,帝至鄴。齊主先於城外掘塹豎柵。癸巳,帝率諸軍圍之,齊人拒守,諸軍奮擊,大破之,遂平鄴。齊主先送其母並妻子於青州,及城陷,乃率數十騎走青州。遣大將軍尉遲勤率二千騎追之。是戰也,於陣獲其齊昌王莫多婁敬顯。帝責之曰:“汝有死罪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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