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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懼,斫不能傷。
時衛王直先匿於戶內,乃出斬之。
初,帝欲圖護,王軌、宇文神舉、宇文孝伯頗豫其謀。是日,軌等並在外,更無知者。殺護訖,乃召宮伯長孫覽等告之,即令收護子柱國譚國公會、大將軍莒國公至、崇業公靜、正平公乾嘉,及乾基、乾光、乾蔚、乾祖、乾威等,並柱國侯伏侯龍恩、龍恩弟大將軍萬壽、大將軍劉勇、中外府司錄尹公正、袁傑、膳部下大夫李安等,於殿中殺之。齊王憲白帝曰:“李安出自皂隸,所典唯庖廚而已。既不預時政,未足加戮。”高祖曰:“公不知耳,世宗之崩,安所為也。”
十九日,詔曰:君親無將,將而必誅。太師、大家宰、晉公護,地實宗親,義兼家國。爰初草創,同濟艱難,遂任總朝權,寄深國命。不能竭其誠效,罄以心力,盡事君之節,申送往之情。朕兄略陽公,英風秀遠,神機穎悟,地居聖胤,禮歸當璧。遺訓在耳,忍害先加。永尋摧割,貫切骨髓。世宗明皇帝聰明神武,惟幾藏智。護內懷兇悖,外託尊崇。凡厥臣民,誰亡怨憤。
朕纂承洪基,十有三載,委政師輔,責成宰司。護志在無君,義違臣節。懷茲蠆毒,逞彼狼心,任情誅暴,肆行威福,朋黨相扇,賄貨公行,所好加羽毛,所惡生瘡磐。朕約己菲躬,情存庶政。每思施寬惠下,輒抑而不行。遂使戶口凋殘,徵賦勞劇,家無日給,民不聊生。且三方未定,邊隅尚阻,疆場待戎旗之備,武夫資捍城之力。侯伏侯龍恩、萬壽、劉勇等,未效庸勳,先居上將,高門峻宇,甲第雕牆,實繁有徒,同惡相濟。民不見德,唯利是視。百姓嗷嗷,道路以目;含生業業,相顧鉗口。常恐七百之基,忽焉顛墜,億兆之命,一旦阽危,上累祖宗之靈,下負蒼生之責。
今肅正典刑,護已即罪,其餘兇黨,鹹亦伏誅。氛霧既清,遐邇同慶。朝政惟新,兆民更始。可大赦天下,改天和七年為建德元年。
護世子訓為蒲州刺史。其夜,遣柱國、越國公盛乘傳往蒲州,徵訓赴京師,至同州賜死。護長史代郡叱羅協、司錄弘農馮遷及所親任者,皆除名。護子昌城公深使突厥,遣開府宇文德齎璽書就殺之。三年,詔復護及諸子先封,諡護曰蕩,並改葬之。
叱羅協,本名與高祖諱同,後改焉。少寒微,嘗為州小吏,以恭謹見知。恆州刺史楊鈞擢為從事。及魏末,六鎮搔擾,客於冀州。冀州為葛榮所圍,刺史以協為統軍,委以守禦。俄而城陷,協沒於榮。榮敗,事汾州刺史爾朱兆,頗被親遇,補錄事參軍。兆為天柱大將軍,轉司馬。兆與齊神武初戰不利,還上黨,令協在建州督軍糧。後使協至洛陽,與其諸叔計事,謀討齊神武。兆等軍敗,還幷州,令協治肆州刺史。兆死,遂事竇泰。泰甚禮之。泰為御史中尉,以協為治書侍御史。泰向潼關,協為監軍。泰死,協亦見獲。太祖以其在關歲久,授大丞相府東閣祭酒、撫軍將軍、銀青光祿大夫,轉錄事參軍,遷主簿,加通直散騎常侍,攝大行臺郎中,累遷相府屬從事中郎。
協歷仕二京,詳練故事。又深自克勵,太祖頗委任之。然猶以其家屬在東,疑其有戀本之望。及河橋戰不利,協隨軍而還。太祖知協不貳,封冠軍縣男,邑二百戶。尋加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九年,除直閣將軍、恆州大中正,加都督,進爵為伯,增邑八百戶。尋遷大都督、儀同三司。初,太祖欲經略漢中,令協行南岐州刺史,並節度東益州戎馬事。魏廢帝元年,即授南岐州刺史。時東益州刺史楊辟邪據州反。二年,協率所部兵討之,軍次涪水。會有氐賊一千人斷道破橋。
協遣儀同仇買等行前擊之,賊開路,協乃領所部漸進。又有氐賊一千人邀協,協乃將兵四百人守硤道,與賊短兵接戰,賊乃退避。辟邪棄城走,協追斬之,群氐皆伏。以功授開府。仍為大將軍尉遲迥長史,率兵伐蜀。既入劍閣,迥令協行潼州事。時有五城郡氐酋趙雄傑等扇動新、潼、始三州民反叛,聚結二萬餘人,在州南三里,隔涪水,據槐林山,置柵拒守。梓潼郡民鄧朏、王令公等招誘鄉邑萬餘人,覆在州東十里,涪水北,置柵以應之。同逼州城。城中糧少,軍人乏食。
協撫安內外,鹹無異心。遣儀同伊婁訓、大都督司馬裔等將步騎千餘人,夜渡涪水擊雄傑,一戰破之。令公以雄傑敗,亦棄柵走還本郡。復與鄧朏等更率萬餘人,於郡東南隔水置柵,斷絕驛路。協遣儀同楊長樂,與司馬裔等率師討之;復遣大都督裴孟嘗領百騎繼進,為其聲勢。孟嘗既至梓潼,值水漲不得即渡。而王令公、鄧朏見孟嘗騎少,乃將三千餘人圍之數重。孟嘗以眾寡不敵,各棄馬短兵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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