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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淚水倏地又落下來,將頭深深埋在他的懷裡,深深嗅著他的氣息,嗚嗚咽咽地哭。懶
安亦辰眸光顫動,緊緊擁著我,然後俯下臉,輕輕淺淺地啄吻著我,拭著我的淚水,慢慢將我頭上的碧玉長簪拔下。
青絲流離四散,徐徐鋪到翠被紅茵,繚亂紛紛。
而枕前風月,衾內**,竟不能讓我沉酣迷醉。
芳草萋萋,殘月衰城,此時,宇文清應該還未及回到瀏州吧?冷月之下,必也悽瑟,卻不知他何必,又何苦再來招惹我?
宇文清說,安亦辰有事瞞著我,可我早已一無所有。從當日被他從泥水中揀起,我甚至連生命和美貌都已快要失去,他又能算計我什麼?
居心如此不良,他到底,不再是那個溫潤出塵的白衣了。
恨極白衣,恨極宇文清,更恨極自己的無法忘卻。
不過再見一面,竟又是神魂不屬,滿懷憂索。
為何,為何,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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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如潮的愉悅裡,安亦辰專注溫柔的注目中,我的輕吟和淚水,卻不僅為枕邊之人。
那夜安亦辰雖是溫柔之極,卻索取極頻,似乎要耗盡我體內的所有愛情和**。那種要將我燃燒至灰燼的極致纏綿,讓我幾乎陷於昏厥,他依然不肯放手,那滑膩的汗水,成片地沾溼我的肌膚,熾熱的身子,快要將我熔化。
他也在害怕麼?
他怕一放手,我便會離去麼?
可是,他知道,我知道,宇文清也知道,這天下,能給予我皇甫棲情幸福的,唯有他哦,唯有他……
我默默抓緊安亦辰的肩膀,用盡全身的力道,要將自己揉入他的身體內……
第二日清早趕路,自然很是疲乏,侍女幫我梳頭時,我的雙眼依舊澀痛難當。
安亦辰從茹晚鳳手中接過一碗藥來,柔聲道:“棲情,這是……按昨天那方子煎的藥,快吃了吧!”
他的眉眼低垂,眸中的柔光如朝陽乍吐的清輝,暖暖將我包圍。
我默默望他良久,微微笑了一笑,接過喝時,同是苦味,味道果然和以前很有些差異;待喝完時,安亦辰已將一匙糖送到唇邊,低笑道:“我嚐了一嘗,這藥似比原先的還苦些。但既然說有用,只得忍著些了。”
我就他手中吃了,已是陣陣暖流層湧於心間。以安亦辰那樣的驕傲性情,為我親嘗宇文清配的藥,心中的委屈和不自在,可想而知。但他居然這樣做了,理所當然地做了,絲毫不計較我昨日的失態和宇文清的無禮,甚至提都不曾提及。
安亦辰是最優秀的,襟懷坦蕩,溫雅大度。如今,我更加確定,不容置疑。
我再無一絲猶疑,挽著安亦辰的手,由著他將我扶出房去,登上馬車,繼續踏上返回大晉的路途。
因著實睏乏得厲害,我幾乎縮在他的懷間睡了半日。安亦辰用錦衾圍住我,胸懷很溫暖寬廣,清醇的氣息包裹著我,儘量讓我用最舒適的姿態沉睡。他那沉著而平靜的呼吸,對於我惶亂的心,有說不出的安定力……
傍晚時我們已離了燕國邊境,在晉國一處邊城官衙落腳。
這時我發現我的紫鳳寶玉不見了。
對著菱花銅鏡摘下發際不多的簪飾,突然瞥到了空蕩蕩的頸間,心頭也空蕩蕩般少了一塊。我失聲叫了起來:“我的玉呢?”
一時茹晚鳳、安亦辰等都驚得跑過來,問道:“什麼玉?”
然後看到我空空的脖頸,臉色都有些發白。
那塊我落地時便銜之以出的紫鳳寶玉,是我第一要緊的護身之物,除了安亦辰去幽州邊境那段時間,從不離身。這些年我經了不少生死災劫,尚能安然立於安亦辰身側,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著,焉知不是因為此玉的護主之功?
“早上梳妝有見麼?”安亦辰皺眉問我。
“……不記得了!”我一上午精神倦怠,根本不曾注意到何時寶玉不見了。
轉而斥問侍女時,竟都惶恐瞪著我,也記不清早間有沒有看到我脖上的寶玉。
安亦辰臉色沉鬱,扭頭向茹晚鳳道:“回去後把這兩個侍女換了!怎麼會這麼不經心王妃的東西!”
茹晚鳳低頭應了,若有所思道:“早上見到王妃時,似乎……並不曾見那塊玉。”
我想起昨晚那場如火的纏綿,漲紅了臉,道:“一定丟在昨天那驛館裡了!”
安亦辰眉目微松,道:“不怕,我即刻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