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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哄她說是我的方子吧?”
“你閉口!”安亦辰大喝著打斷了他,轉而忽喝道:“來人,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交出沿江行軍佈署圖為止!”
有人高聲應了,皮鞭入肉的啪嗒聲,掙扎時的鐵鏈啷噹聲,不堪忍受的痛哼聲,交錯傳出。
那種充滿血腥的空氣裡,猶自飄浮著那男子斷續如遊絲般顫抖的話語:“安亦辰……其實……你只是恨……棲情始終不曾將……我完全忘卻罷……”
忽然有什麼被踢翻的聲音,接著是一名侍衛的驚叫,鞭打聲停頓了片刻,柔軟堅韌的皮鞭劃過空氣的忽哨聲更加嘹亮起來。
一旁有人寒聲勸慰:“秦王殿下,殿下,仔細手疼……”
敢情安亦辰已然怒極,親自上前,鞭打起那男子來。
林翌愈聽愈覺不妙,再不知這外表雍容溫雅的秦王,背地裡瞞了秦王妃多少的事,正打算脫身離去時,只聽幾聲慘叫,又有人高喝道:“什麼人?”
但聞丁當的兵刃交擊聲響,斥喝聲喊殺聲匯成一片,間雜著那男子驚痛的勉力呼喝:“快走!李叔,不要管我,快走!”
看來,那男子也非泛泛之輩,手下居然有人一路尋到這裡來了。
林翌藏於角落之中,頗是擔心他們再打下去,會不會讓他暴露出來。橫豎尚未請示公主意見,遂趁著裡面正亂,悄悄撤出了那座燈火通明的院落,與接應的兄弟們碰了頭,遠遠落在一戶家人的簷頭看著動靜。
不久,已看到一個瘦乾的人影從圍牆中飛出,卻已踉踉蹌蹌,行走不穩。
林翌既知被困的男子與我有關,忙躍身將那人救起,隱了行藏,另叫一名瘦小個兒的弟兄,悄悄躍了下去,從院中奔出的追兵前一晃而過,將追兵們引了開來,讓林翌順利將那人帶走。
落玉篇:第十六章 雲屏畫堂春日寒(四)
林翌將他安置於新近在秦王府外賃下、作為弟兄們背地裡相聚據點的一個小院內,侯他醒來,便問他來歷。
那人受傷雖重,但倒還不致重到不能講話。
可惜,那人是個啞巴。
連比帶劃,林翌只能知道,這人的主人和我是故識,他想見我。懶
而林翌根據自己聽到的,早知道那名男子跟我絕對不是故人那麼簡單……
林翌講完了,覷著眼看我動靜。
我默然垂手坐著,暗紫色的長袍如流水般靜靜傾下,與當日我為安亦辰所縫鬥蓬的顏色相類。
從我送他那件鬥蓬後,安亦辰的喜好都有些變化,似特別喜歡這種如凝結血塊般的暗紫。他的家常衣裳,原來是以藍色為主,但自那以後,他衣裳,常是這種流著瀲灩光澤的暗紫色,連我的衣裳,也常吩咐了用這種顏色做,然後攜手並行時,平白會多幾分浪漫到沉醉的開懷。
為了我睡得好,臥房中用的香,以安息香為主,很馥郁,馥郁到濃烈,在這暗夜裡一陣陣燻著腦際,讓人昏沉迷亂。
許久,我倦倦地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監視著那座院落,既然已經暴露,他們很可能會將……他轉移到別處去。有些事,我要……好好想想。”蟲
林翌不敢多說,躬身施了一禮,道:“時候已不早,屬下先告退,請公主早點歇息。我們……靜侯公主吩咐。”
我點點頭,眼看他依舊從視窗躍了出去,瞪著窗外漆黑的天,黯淡的星子,手腳似都已失去了力氣。
立起身,長袍萎然落地,光滑的綢緞安靜地飄在百合花泥金地面上,泛著清冷冰涼的色澤。
安亦辰,我的夫婿,他抓的人,顯然是宇文清了。
宇文清絕非泛泛之輩,若說這天下掌握實權的少年俊傑中,還有人能與安亦辰一較長短的,那麼,唯有宇文清了。
從他設計抓安亦辰,到後來的解明州之圍,以及近日的燕州之戰,他所表現出的才識,比安亦辰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自然不會不知道安亦辰對他極是忌憚,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想來,早會料到安亦辰可能會抓住機會對他不利吧?
但他必定不會防備我。
當年越州城外,他追殺安亦辰,卻不曾對我痛下殺手。
瀏州相見,道似無情,卻也失態若斯。當日的白衣待人接物,便是雲淡風輕,後來做了太子,理應更是沉穩大氣才是,怎麼如此浮躁輕狂?
他並沒有挑撥我們夫妻感情,他只是確實診出了我是因中毒而落胎;他確定我什麼時候落的胎,只是為了找出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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